陵沧便朝门口望去,但见一个宫装少女站在那里,身形苗条,体态婀娜,一头长发如同瀑布一般从双肩散落,周身似乎笼了一圈淡淡的烟霞,竟是看不清其真实相貌,然而这般影影绰绰,却更增添了她几分神秘莫测之美。
更何况适才所见几个少女,黄缨红袖,青瑶素娥,或是温柔婉约或是灵动娇俏,已然个个都是绝色,这宫装少女作为此间主人,自然该更胜过她们才是。
不待陵沧细思,那少女已然走了进来,她脚步行处,简直是有云气升腾,恍若登仙一般,然而步履稳健,却很有几分英气。
那青瑶与素娥二人跪在当地,一声也不敢吭,这宫主瞥了二人一眼,开口道:“起来吧,在外人面前成何体统。”
二人忙站了起来,在一旁侍立,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
这宫装少女又拿眼睛望了陵沧二人一眼,陵沧但觉对方虽然周身有云霞笼罩一般,但那一双眼睛却是明澈似水,粲粲如星,简直要将人看穿一般。
他被这少女眼神一瞥而过,却觉得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竟是惊心动魄。
“二位贵客,来我这碧落阁作甚?!”宫装少女走近前来,也不拘礼,便在二人桌前坐定,又以手示意二人旁侧坐下,开口问道。
这少女走近,陵沧见她相貌绝尘脱俗,清丽之中又带了几分英气,尤其一双眼睛如同秋水,又如同星空一般教人看不透。然而陵沧却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仿佛对方的脸仍在云霞之中一般。
不过他见对方这般洒脱,自己若总是拘泥倒教对方看不起,便对唐怜心使个眼色,也是一般轻巧地坐了下去。
“适才姑娘以言语警告青瑶姑娘,可见已然对我师兄妹二人来意尽知,又何必再问?!”陵沧不去回答,反而把问题抛给对方。
这少女一笑,狡黠地回道:“我所知道的,不过是公子所说的,至于那究竟是否属实,也只有公子知晓了。”
陵沧脸色不变,轻笑道:“在下不过与青瑶姑娘有些交情,又有师命难违,想求青瑶姑娘帮个忙而已。在下从来没来过碧落阁,亦不曾与京都之中任何势力有过接触,并无欺瞒的必要。”
这少女拿一双眼睛望了唐怜心一眼,轻笑道:“你说你与这女子只不过是师兄妹,可在我看来,你二人过于亲密,倒像是爱侣。”
陵沧一笑,淡然道:“我与师妹的确倾心相爱,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二人从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日久生情,并无甚特异之处吧?”
这少女笑道:“可是你师妹却好像有些紧张?!”
陵沧望了唐怜心一眼,果然见她眼中有些惊惶之色,可能被这少女的气势所夺,一时间有些心神不定。
“姑娘见笑了,我与师妹二人从小在山中长大,只有几个师兄弟一同生活,从未下过山,若不是师傅亡故,恐怕也不会踏入这凡尘。我师妹胆子最小,总不惯这凡尘生活,更何况宫主这般气势,她更是从未见过,有些紧张也可以理解。”
那少女一笑,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这里规矩虽然大了些,不过那都是对下人的,你们既然是贵客,我礼待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呢?”说罢朝着唐怜心望了一眼。
唐怜心勉强一笑,没有说话。
这少女又笑道:“适才我见公子施展符法,果然是威力惊人,在中元境内,除却那国师钟神通之外,恐怕还真没几个人能够做到,更何况公子如此年纪轻轻呢?”
陵沧淡然道:“这是我门内必修道术,在下也只不过是勤能补拙而已。”
那宫主笑道:“我听闻国师手中有一部太上宝箓,乃是天下符箓之道正宗,被誉为外道的无上秘籍,难道也是贵派所有么?!”
陵沧自然知道这是试探,不过他确实有一卷太上宝箓,虽然只有上卷,不过也应该能够过关,于是手掌一伸,一册书卷便出现在其中,封面之上正是四个大字,太上宝箓。
这宫主看罢,轻笑一声道:“原来公子果然与国师师出同门,不过适才我听公子说道,这钟神通弑师叛教,可有此事?”
陵沧道:“确实如此,我师门隐居阳符山之内,向来并无多少人得知,声名不显,然而在中元境内,若论起符箓阵法,恐怕无人能出其左右。当年家师与钟神通同门修行,谁料钟神通为了夺取秘籍,竟然杀害师祖,更伤了门中的大师伯,师傅临终之际要我师兄弟发誓,定要手刃此仇,那时候我功法未成,只得潜心修行,如今已然小有成就,所以便与师妹下山寻找。”
这少女娇笑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青瑶适才也跟你们说了,我碧落阁与国师也并不如何和睦,既然同仇敌忾,不如你我合作如何?!”
陵沧笑道:“求之不得,不过那国师在朝廷之中已有二三十年的势力,根深蒂固,恐怕不是那么好铲除的。”
“这个我自然知晓,公子与师妹二人修为高深,有你二人相助,大事可成,既然二位有意要共同对敌,不如就留在我这碧落阁如何?!”这少女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