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沧身子一晃,便带了踏浪无痕兽回到了海底世界。
那异兽立时身子一化,变作无形无影之状,陵沧在他背上也立即消失于当地。
海底依旧静谧如初,除了偶尔几条懒洋洋的游鱼慢吞吞地游过。
这些毫无灵智的东西,似乎过得更为闲适呢!陵沧不禁心中暗叹。
扶摇听到了他的心声,笑道:“年纪轻轻,为何老是心生感慨?!”
陵沧苦笑道:“也许是经历的多了吧,你看这些海底的游鱼,他们终生无望开启灵智,一辈子也就短短几年,除了觅食繁衍,剩下的便只是在漆黑海底闲游。这到底是幸福呢还是不幸呢?!”
扶摇笑道:“幸福还是不幸,这个概念是你自己心中的,他们岂能有这般想法?!”
陵沧一怔,叹道:“不错,他们便是连这个问题都不会纠结,那的确是……”
然而的确是怎样,他也说不出了。
扶摇笑道:“走吧,小子,年轻的时候少想些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是先关注眼前要紧!如今你要搀和这趟浑水,替那瞽目老妖打探风声,则须先得参与到某一方势力之中。龙宫不是寻常可进,你又得罪了盟主这方。我看,还是去寻找那大妖白泽吧!”
陵沧点点头,座下踏浪兽似乎与自己心意相通,立时欢悦一声,在水中踏浪而行,穿梭如箭,犹如野马过荒原,瞬间奔过数十丈的距离。
白泽是妖族同盟西方统领,而龙宫在整个北溟正中,那么两方对峙也该是在西方。陵沧驾驭踏浪兽,凌波而行,速度快如闪电,偶尔发现妖族守卫,也暗中劫持两个相询,但都还是盟主一方的势力。
直用了半日功夫,才终于绕到龙宫西侧,那巡视的妖族也都现出奇形怪状来。说起来,盟主一方巡视的小妖,多是海族,鱼虾海蟹之类,而这大妖白泽手下,则多是异兽,陵沧也大多叫不出名字。
眼见前方又有一对妖兵巡视,他也不打算理会,径直向前,座下踏浪兽分水而行,破浪向前。
忽的,那巡视之中,为首之妖突地大喝一声道:“何人在此,且留下姓名!”
陵沧吃了一惊,回首望时见喊话之人生的雄壮无比,面目狰狞狠戾,一看便知是个凶恶角色,他也不知道对方如何发现自己,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再隐瞒。
踏浪兽嘶鸣一声,从海水之中幻出身形,陵沧轻轻跃下,笑道:“在下人族中人,名叫陵沧,来海底游历修行,本无心打扰,故而隐去了身形,不想还是被老兄你看破。”
那凶恶妖物似乎有些得意,却又压抑住了神色道:“哼,老子能够感知海底水流流动,你以为隐去了身形便能骗过我么?!不过是骑乘了一匹……咦?!这……这是踏浪无痕兽么?!”
陵沧一笑,答道:“正是。”
这海妖抑制不住兴奋之色,满脸艳羡道:“这……这可不多见啊,你小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陵沧笑道:“偶然得来,也是侥幸。”
这妖物喜道:“好运气好运气……”
忽的他又仿佛觉察了什么,立时怒道:“你个人族中人,在海底偷偷摸摸地作甚?!”
陵沧被他突然大喊吓了一跳,但仍好生说道:“我只是四处游历修行,并无意参与海底之事,隐去身形正是为了不惹是生非。”
这妖物大喊道:“晚了!你在这个时节,隐瞒了身份来我西方海域白泽大人领地之下行事,分明是心中有鬼,必然是敌方奸细!小的们,与我拿下此人,重重有赏!”
陵沧心中好笑,这人分明是看中了自己的踏浪无痕兽,想要强行掠夺,为自己找个借口罢了。
寻常巡视的妖物,陵沧自然不放在心上。
踏浪无痕兽轻声呵斥,来到陵沧面前,陵沧跨步跃上,一人一兽立时隐去了身形,在海底四处冲突,如同利箭激射,却又无影无踪。
陵沧既然要加入白泽阵营,便不愿多杀伤这些小妖,于是运起禁锢之法,造出一片纯白色的空间牢狱,借着踏浪兽的身形,将这一众小妖都掳了去。
那为首妖物见自己手下众人瞬间便消失于无形,而对方的身影都不可见,不禁气得哇哇大叫,手中持了一柄钢叉,凝神而立,通过感知海水流动,来分辨陵沧的位置。
陵沧暗笑,便不再动弹,那妖物见半晌无人,心中不禁疑惑不已。陵沧有心逗逗他,忽的使出无间遁法,身子立时飞掠而出,瞬时便到了那妖物背后,轻轻在其肩上拍下。
这无间遁法分开空间的间隔,无声无息,便是空气都不会被扰动,何况海水?那妖物自然不察,被一巴掌拍在肩头,不禁吓得惊慌失措。
陵沧一触即走,立时又运起无间遁法,飞退出数丈开外,又回到踏浪兽背上隐去身形。
妖物回首望去,却见四下无人,便连鬼影都没有一个,不禁又惊又怒。
陵沧如法炮制,时时以无间遁法,在他身上或拍或打,惊得后者狂乱不已。陵沧甚至顺势,将对方手中钢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