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陵沧领着二人来到灵犀寨中,此刻那战事已销,但众位头领还没回来,寨子里只有白惊川坐镇。
陵沧将自己所在战线战事交代一番,又说了明浮尘与秦怜心之事,白惊川又是伤感又是着急,急忙催促正在赶回的众位头领。
陵沧留心那秦无前听到消息后的动静,却只觉得他波澜不惊,仿佛根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对他那深沉的心机更感心寒。
又是几日过后,那些头目都回到寨子里,一个个对明浮尘之死心痛不已,尤其是朱方可和元无畏,更是哭的死去活来。
陵沧见朱方可那般每日笑嘻嘻的性子,居然会有这么悲伤,也想到明浮尘的胸襟人品,心中也自伤感。
明浮尘的尸首被送回阳符山启灵洞中,置于冰棺之内,与自己的师傅师兄并排而葬。
众人安顿好了明浮尘的后事,开始商议眼下之事。
本来秦怜心失踪,被那灵蛇王抓走,最紧张急迫的该是秦无前,可是他却喜怒不形于色,众人完全看不出他心境如何。
正猜测间,那灵蛇王的笑声忽的从大堂之外传来。
众人纷纷向门前望去,只见灵蛇王胁迫着秦怜心走了进来。
秦无前望了他一眼,开口道:“放开她。”
灵蛇王不慌不忙,从秦怜心头上取下那支凤钗,嘲笑道:“你要的究竟是你的女儿,还是这支凤钗?”
秦无前不答,只是更为冷冽地口气道:“放开她!”
灵蛇王被他狂傲的口气激怒,大声道:“你别在这里装的那般正义凛然!当年你欺瞒惜真,骗得她跟你私奔,还偷走了我家传的紫青双鉴及彩凤钗,不就是为了打开秦帝的宝库么?!你悉心谋划这么多年,眼看线索都显露了出来,不怕我轻轻一下,将这钥匙毁去么?!”
秦无前眉头微微一动,马上又沉静了下来,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灵犀寨中头领都不是常人,自然也知道那秦陵之事,但都对灵蛇王所说秦无前贪图宝库秘藏之说不太相信。
那元无畏脾气暴躁,立即跳了起来道:“呸!我秦二哥是何等人物,岂会贪图那什么死人的东西?!你这个蒙着脸不敢见人的家伙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铁剑不识人!”
三头领孙默乾却是淡然道:“无畏,坐下,听他说完。”
秦无前身子一动,望了孙默乾一眼,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灵蛇王冷笑道:“还有什么好说?要么你们灵犀寨是蛇鼠一窝,跟这个卑鄙小人狼狈为奸,共同图谋那秦帝宝藏;要么就都是一群蠢蛋,被这个小人蒙在鼓里而不自觉!”
孙默乾淡然道:“你这么说,有何凭证?!”
灵蛇王笑道:“孙默乾,我听闻整个灵犀寨就你是个明白人,难道你就一直没有觉察吗?当年你们的老寨主突然死去,你没有丝毫怀疑?秦无前从来不让人进他的屋子,你就不疑心?他的妻子女儿之事从来都不谈及,你们都不好奇?!”
孙默乾平静道:“怀疑好奇,但都不足为证据。”
灵蛇王怒道:“那你就等着所谓证据吧,看他将你们耍的团团转,等到他功成那一日,接管整个灵犀寨,得到秦帝的宝藏和武道传承,等到他开始露出自己的爪牙,开始显露自己的野心……哼,就怕你第一个就逃不过他掌心!”
秦怜心忽的开口,声音平静,却不似往常那般珠泪盈盈的模样,声音轻柔却决绝,“爹,你是否真的为了得到这些消息和宝物,才欺骗娘亲的?娘又究竟是怎么死的?!”
众人见秦怜心忽的在旁人面前提及自己家事,都觉愕然。
那孙默乾淡然道:“二哥,这虽然是你家事,但如今疑点颇多,也只好麻烦你说明白了!”
秦无前死死地望着孙默乾,忽的猛然爆发出来。
“你装什么装?!从一开始你就怀疑我,处处提防,我做什么事都有人在暗中窥伺,当我不知道么?!你趁我不在,派人偷入我房间查探,当我不知道么?!既然如此,何不把话说明?!”
众人见秦无前忽的大发雷霆,对象还是寨子里一向最受敬重的孙默乾,都是愕然无语。孙默乾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轻叹道:“二哥,我还是想叫你一声二哥,这些年若没有你,恐怕寨子早就被朝廷剿灭了!”
他抬起头来望着秦无前,“我多希望自己的怀疑只是怀疑,多希望我只是多心了!可是种种迹象都表明,你真的是野心不小!”
孙默乾站了起来,盯着秦无前道:“你图谋秦帝秘宝,这无可厚非;你暗中用了什么手段欺骗了怜心她娘,我也管不着……可是我要问你,老寨主之死,是不是真的和你有关?!”
白惊川惊愕半晌,愣道:“三哥,你是不是弄错了……若没有二哥,恐怕我早被那谌州军队所俘,送到京城领赏了!他,他怎么会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秦无前冷笑道:“人们都说你是仁者无敌,说你宽容怀远,胸襟广阔;说你有大胸怀大智慧,呸!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