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终究没敢把下面的话全说出来,只不过虽未明言,却一切尽在不言中,说与不说又有多大区别呢?
刘守有的神情就更难看了,活像吃了屎一样。
只是这样一来,张公鱼、黄嘉善和赵士桢等人就纳闷了,到底塞严是怎么摔下来死掉的?结合之前确认他曾经有个跨骑窗台的动作,那么是自愿跨上去,因为意外而跌落,还是被人胁迫不得不这么做,尔后被凶手退了下去?
以察言观色判断,拔合赤的嫌疑很大,至少也是最有可能目击到塞严死亡真相的人,但他是***使者之一,要把他抓起来严刑审问,以黄台吉为首的***贵族一定不答应,就算问出什么也难以服众,这就不好办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秦林。
“刘都督您看?”秦林朝刘守有拱拱手,故意谦虚一把。
刘都督郁闷得不行,自忖本事不如秦林,勉强笑道:“既然是秦将军北镇抚司负责,就负责到底的好,本都督、本都督还是不插手吧。”
秦林够促狭,又朝刚刚缓过劲儿的张鲸作了一揖:“张公公是天子近臣,见多识广,不妨由您主持大局?”
张鲸被锯人头吓得魂都快掉了,这会儿刚好了一点儿,听到这里脸色就又难看了。
他是过来指摘秦林,想借这件大事给秦林找点不痛快,不说他公报私仇,也按个保护不力、引发边患、破环俺答封贡大局的罪名。
可现在秦林完美的解释了尸体现象,又让他杀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保护不力的罪名似乎已经安不上去了。
再听得秦林要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到自己手里,张公公急得把手乱摇:“还是秦将军做主,咱家身居内廷,见识浅薄,还是您会审阴断阳……”
说着,张公公和刘都督就齐齐把头一低,把手一伸:“秦将军,您请、您请!”
“哈~哈~哈~哈~”,秦林仰天大笑,羞得刘守有和张鲸这两位面红耳赤,这才正色道:“那么,本官就当仁不让了。”
天底下,能逼得司礼监秉笔太监张鲸和掌锦衣卫事刘守有如此狼狈不堪的,除了秦林之外恐怕也没几个人了,屈指可数。
张公鱼把手笼在袖子里,悄悄朝秦林一竖大拇指:秦老弟威武,秦老弟荡漾!
秦林亲自爬上永安万寿塔的第十二层,用指纹刷沾上银粉,在窗台上取到了两个人的新鲜指纹,另有陈旧指纹若干就不去管它了。
经过对比,这两种新鲜指纹,其一是属于死者塞严,其二则属于拔合赤。
窗外,本应挂铃铛的地方空了七个,塞严这么大块头跌下去,一定会砸落铃铛吧,并且落下去的铜铃都已经在地面上找到了。
看起来,这里并没有特别的线索。
奇怪了,塞严为什么要跨坐在窗台上,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
秦林挠了挠头皮,觉得有点伤脑筋,如果是自愿,他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这种危险游戏?如果是被逼的,这么多***贵族都在上下两层楼,他不会呼救?记得丫摔下去的时候,凄厉的吼声老远都能听到呢。
对了,他到底吼的什么?
秦林脑中灵光一闪,找到***贵族分别盘问,结果很令他失望,原来塞严喊的只是救命而已。
看来这件事还得寻找更多的线索,秦林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下了塔对黄台吉道:“诸位和本官走一趟如何?尸体就留在这里,有刘都督、徐掌刑看管……”
果然黄台吉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谁知道你要做什么手脚?什么刘都督、徐掌刑,都是你们一伙的,咱们可不上这个当,要走你自己走,我们要守在这里。”
张鲸、刘守有和徐爵躺着中枪,那叫个欲哭无泪啊,心说我们真不和秦林是一伙的,大王子您就相信我们一次吧……
当然不可能,黄台吉怎么知道谁和谁一伙?刚才那些表现,完全可以是和秦林演双簧嘛。
秦林倒是肚子都快笑痛,正是要这招调虎离山之计呢,吩咐锦衣官校们将黄台吉为首的***贵族通通监视起来,把塞严的尸首也留在这里,自己则带人暂时离开。
“快,趁那群白痴傻守在这里,咱们先去隆福寺和会同馆,看看有什么线索,”秦林吩咐众位弟兄。
永安万寿塔离京师城垣不过八里路而已,快马加鞭很快就跑回城内,一溜烟儿跑到隆福寺,找到了知客僧圆通。
秦林和颜悦色的请他坐下,然后盘问道:“前些天黄台吉一伙人到贵寺来,你有没有留意到那个叫塞严的家伙?身材粗壮、塌鼻子、扁圆脸、黑黄脸色……他和黄台吉还有德楞大喇嘛,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你说的那家伙啊,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手脚不干净,”圆通愤愤的道:“自从这伙***人离开,我们这里就少了个铜香炉,有香客看见是那个叫塞严的家伙偷走了,可怜敝寺也不敢去找他,罢罢罢,算咱们倒霉吧,连上贡的香炉都要偷,阿弥陀佛……”
什么,身为***贵族的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