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西洋人不止一次的交手,现在船队里面还有俘获的西洋船,具有操纵灵活航速快的优点,以之作为蓝本放大、复制就行了。
造船技术仍采用中式的,像平衡舵、水密舱、使用桐油沥青的拼接法,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造船术,哥伦布、达迦马使用的船只仅仅几十吨、一百多吨的排水量,而郑和的头等宝船巍峨如山,五峰海商的大船可载两千人、甲板能驰马,简直就是老鼠和大象的对比。
具体怎么培训水兵、怎么建造船只,就不需要秦林费心了,一来嘛他根本不懂海战,二来嘛人家五峰海商本来就是专业的,从造船工匠到水手炮手一应俱全,海战的经验也十分丰富。
布置好这件事情,秦林才准备离开杭州,田七爷替他安排了一艘极好极漂亮的大官船,将走运河回南京。
当天夜里,秦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金樱姬就在隔壁,未免心痒难耐,反复考虑是否摸黑夜袭的问题。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金樱姬竟只穿睡衣、外面套件茧绸披风就进了秦林的房间。
咦,艳福不浅!秦林心头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狂呼:推倒、推倒!
“不、不好了!”金樱姬走到床头,她不知道秦林本来就没睡,就伸手去推。
“好得很,好得很!”秦林坏笑着一把就将美人儿揽入怀中,怪手从领口伸进去,抚弄着娇嫩的蓓蕾。
突然肩头一阵剧痛,秦林怪叫着把金樱姬推开。
女海贼王脸色绯红,恶狠狠的磨着牙齿:“快、快起床,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儿?秦林还想耍赖,看看金樱姬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只好耐着性子听她说了几句,登时脸色就变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扯着她就朝外飞跑。
外面正厅上,权正银满头冷汗,不停的踱着步子,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秦林和金樱姬走出来,他也不废话了,赶紧禀报:“大事不妙!咱们设在大衢山岛的土司衙门来报,一艘官船漂到了大衢山岛的海滩上,被渔民发现了。船上空无一人,甲板、官舱等处血迹累累,还在官舱中发现了册封琉球国王的圣旨!”
刚才侍女进去通报,秦林和金樱姬已略知此事,但此时从权正银口中得知,仍然惊讶不已。
前几天还去见过两位册封琉球国王的使者,一个户科萧崇业,一个行人司的谢杰,他们是两天前出海的,怎么船上一个人都没有,还漂到了瀛洲土司衙门所在的大衢山岛?
联想到船上血迹累累,就知道这两位多半不妙了,秦林、金樱姬和他们并没有多大交情,但杭州刚刚开港、五峰海商刚刚接受招抚,就出了这么一桩,可想而知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请问这件事该怎么办?”权正银忧心忡忡的道:“咱们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局面,册封使者被害很有可能使我们引火上身,要不要将船推回海上,或者干脆烧掉,免得连累咱们。”
金樱姬还在犹豫,秦林抢先道:“不行!这件事有蹊跷,我怀疑是冲着五峰海商来的,咱们如果装作不知道,反而中计!”
“那怎么办?”金樱姬点点头,毫不迟疑的道:“我听你的。”
“最近的衙门在哪里?”
“钱塘县衙,过去只有半里路。”
话音未落,秦林已拽着金樱姬跑了出去。
钱塘县衙门口,两名民壮拄着长枪,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突然被敲响的鼓声,吓得两人一个趔趄,差点儿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什么人?半夜里击鼓鸣冤?”两个民壮几乎以为来人疯了。
击鼓鸣冤的正是秦林和金樱姬。
“老子要疯了,半夜里还不安生,做这首县真是天打五雷轰!”钱塘知县从后衙走出来,脸色有些发青,决心把这些刁民先打八十大板再问话。
可看到是秦林和金樱姬,他大吃了一惊,待粗粗问明原委,县太爷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比新刷的照壁还要白。
“这件案子太大,下官可办不来,这就陪二位去见李布政、刘巡按!”钱塘县也不虚言客套了,和秦林、金樱姬匆匆往外走。
这时候县衙外面一片人声,巡按御史刘体道带着人从衙门前面过,忽然梁灿和卫荣从人群中冲出来,指着秦林、金樱姬怒道:“恶贼,还想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