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
我们的飞机预计在京都时间19点42分龚市国际机场。龚市地面温度32摄氏度。
请您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靠窗的旅客请协助打开遮光板。请您再次确认系好安全带。各种电子设备处于关闭状态。
我代表全体机组成员感谢您乘本次航班。祝您旅途愉快。我们下次再见。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地点。但是时间不同。心态也不同。
当千陌走下飞机的时候。机场内已经灯火璀璨。入夜了。沒有港城靠近海边而带有的丝丝凉意以及那咸咸的海腥味。龚市。带有独属与它的安宁味道。
在飞机上的时候。那名來头不小的空姐在千陌闭目之后就狠狠跺脚的离开。倒也沒有继续打扰千陌的举动。一直到现在千陌沒有再见她露面。
亦步亦趋走在灯火璀璨的边缘处。从昏暗处走出机场外。千陌沒有像上一次到龚市的时候带有一个旅行包。这次。他空手而來。
火车有接车。飞机自然有接机。出门旅行不仅交通工具要选好。更必要的是有一个接机的人。那才备有面子。而在机场外接千陌的人。千陌不认识。
欧阳少华。很年轻的名字。但是他已经是四十多近五十岁的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有学士老者的风范。的确。他在国家玉石与考古单位都挂有一个副主席的头衔虚职。每当有活动的时候他基本就是去走个过场。当然。他在各大高校也时不时有一两场讲座。但是鲜为人知的。他热衷于赌石。更是少数几人知道的是他喜欢盗墓。
不缺钱。但是追寻的是那一种感觉。或许算是欧阳少华自己的一个癖好。
单手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有大大的‘千陌’两字。不同于别人接机时随意的字体。欧阳少华用的是毛笔字。楷体。刚正有力。
看过牌子上那人的照片。很年轻。本來以欧阳少华的年纪与地位是不会來接一个素不相识的毛头小孩。但在这次黑市拍卖会上最大的雇主委托他接机。欧阳少华倒也沒有那些世俗观念。
“你。是谁让來的。”
在欧阳少华想着这次黑市会上的拍品。想着很少涉及北方‘古物’的那盗墓大家出现在北方时。他身前已经走來了一位年纪二十出头的男子。双手带着散淡以为的插在裤兜。欧阳少华这种上了年纪的长者并不喜欢年轻人这种随意姿态。他儿子为此被他骂过许多次。
扶了下眼睛。看清來人。正是照片上的那叫千陌的男子。照片上的人与眼前这人的站姿一模一样。看來那时拍照时并不是自己所想的这人在是摆姿势耍帅。
“盗二爷让我來的。我叫欧阳少华。你是千陌吧。我为你订好了酒店。你看是否现在先去吃饭。”
欧阳少华收回思绪。这年轻人的动作看起來有些轻浮。但是面色以及那深邃目光实在有些老成。他看人不少。深知这类人的城府不浅。联想到盗二爷的委托。想來这年轻人不是一简单角色。
千陌打量了他一眼。斯斯文文的模样。但是眼中的精光时而锋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智者。这是千陌对他的评价。
看人。乃初次见面的一门学问。所谓第一映像也从中而得。在往后的合作交往中往往这第一映像占据主导地位。
“盗二爷。”
千陌轻声念了下。事前盗二爷并沒有通知自己会有人來接机。他是在出了机场后看到那苍劲有力的‘千陌’二字才走上來的。
“我有事就不用麻烦您了。抱歉。我的朋友已经來了。”
用了敬语。说了原因。道了抱歉。千陌脸上虽然抱歉之意淡得近无。但是话说出口已不容易。该给的面子已给。既然盗二爷让这人与自己接触。那么这欧阳少华应该有自己所需要用到以及该接洽的地方。
欧阳少华听后淡淡一笑。对于这种直接拒绝也沒多大在意。反正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对方不接受自己也无关紧要。
“沒事。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与一个老头子一起。我能理解。”
“晚辈过两天一定摆酒赔罪。”
千陌有长者尊卑的概念。但是权限于仅有的那一小部分范围。如果随意一个陌生人都需做姿态。很累。
话已至此。欧阳少华也不多做客套话。带着那在高校时对着那帮学子时才露出的慈祥笑容:“那我就等你的那一顿酒了。如果在你在龚市游玩时需要一个向导。老头子我在龚市也算半个本地人。能为你客串一下导游。”
“谢谢。”千陌点了点头。
两人相谈。俨如熟悉的长辈与晚辈。沒有生人之间的试探客套。但是。这不是朋友关系。而仅仅是聪明人之间的利益合作。
千陌拒绝了欧阳少华的邀请。并不是他过于警惕他人。而是他有先手。在未动身之前已经安排了人过來。这次。有人会來接他。
沒有丝毫拖沓的告辞了欧阳少华。走到另一处。很边缘。在那站着一名魁梧大汗。那人脸上带有特有的的憨笑。大圆眼正看着千陌。他。是赵秀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