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大巴荷载三十三人。实载得不多不少。正好十人。若是在春运时刻每辆大巴都是这般遵纪守法。交警与领导应该可以在梦中笑醒。
刚进到港城界内的那辆牌照为JD9014的大巴连带司机整整十人。虽然沒有在晚上。但是大巴内出奇的安静。后边稀稀疏疏的坐着九个人。有五个都是拿着自己的外套盖住自己的头。遮住外边的亮光。应该是小憨去了。
空调特殊的气味夹杂劣质的烟味。或许普通人不习惯。不过车上的人却是习以为常。坐在大巴中间的是一名下巴拥有狰狞疤痕的男子。看起來三十多岁的模样。但是眼眸的浑浊恍如四五十之人。生活的压迫下。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保持那明亮之眸。
狄龙这名字在中东并不响亮。最多算是二流身手加沒背景的他拉扯了十來个兄弟在中东厮混打拼。沒有接过什么大型的佣兵任务。政府与反政府都喜欢找拥有基地组织的佣兵团。而他们这些人只能做一些危险的炮灰任务。更被人称为渣子佣兵。但是狄龙从不在乎。他需要生活。他需要钱。
当接到国内的这笔大单时。他果断带了自己一帮十几位兄弟回來。本來想做完这一单之后至少能享受个几年。但是操蛋的事情发展竟是让自己碰到了扎手点子。先是三狗子毙命。后來让矮子和肌肉男來探探风头。当天晚上竟然被当场击杀。昨天擅长追踪的光头和精子却是反被猎物发现。狄龙看到了沒有经过任何掩饰的事发现场…有了倦意的吐出眼圈。对方的残忍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走好。大哥帮你们报仇…”声音虽是疲倦的轻喃。但是眼眸狠色闪现。狄龙的身手不是顶尖。但是他生吃过人肉。能活下來。靠的是他的狠劲。
……
在4S店内的千陌沒有超能力。对于港城边界处发生的事情不可能知晓。更不可能探测到在边界处一个人心中的想法。
看到刚才打电话请示经理的男销售员走了回來。和他一起的还有一名模样颇为艳丽的女销售员。不过妆画得多少有点浓了。
“先生。您好。你可以称呼我为小娜。”來到千陌面前的女销售员主动伸出手。不是自來熟的感觉。而是本來就与千陌认识的意味。这家店内的销售。都有一套亲近别人的方法。不过用与不用就要对人对事了。
娜姐刚才还是在销售前台休息的。但是小张过去打电话请示经理的时候她在旁。一字不落的将对话听到。沒想到起初她认为不过是一位学生哥的男孩竟是为了那一辆沒有对外公开的迈巴赫來的。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小说里的狗血情节竟是在自己身边上演。
虽然见面握手是基本礼仪。但是千陌的眉间微皱。并沒有与她握手的意思。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保持微笑的男销售员。眼里询问的意思甚是明显。
“先生。我想您误会了。娜姐是我们店内的王牌销售。迈巴赫的主要销售是由她负责的。”小张知晓千陌眼神的意思。做出了解释。实际上这销售由他自己做也行。但是小张的做法也算是分一点利益给娜姐。算是对得起了娜姐对于他的情谊。
千陌点点头。既然人家这么说。自己自然不好说什么。千陌人不在这行。但是也知道销售有时会被别人抢客户。既然刚才是那名男销售员接待的自己。那自己买车时的导购就该是他。不过对方已经发话。千陌也懒得在意。
“现在能带我去看一下车。”
娜姐的右手悬在半空。被这学生模样的男孩就这般晾着也不恼。自然而然的收回手臂。这种尴尬的事情见得多了。更有一些客户趁着握手而不放的。相对的。娜姐还乐得别人不碰自己。
“先生。那辆车在地下车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娜姐笑容中多了一份诚挚。少了一份职业性。毕竟这大客户做成了。自己的业绩提成至少比往月高上三成。想到这儿不禁看了一眼小张。犹如初恋般。这女子的脸上有些发烫。
4S店内的顾客不少。两个销售人员陪同一名顾客的情况少之又少。而那顾客不过是一名二十出头的毛孩子。不少衣冠楚楚打扮的成功人士在试车的同时将目光看过來。
千陌买车不是见不得人。他不会遮遮掩掩。与两明销售人员谈话的内容也沒有避及周边几个正在看车的顾客。无心之失。却未千陌带來了狗血情节。
总有人认为自己才是生活主角。不是说自大的让人发指。而是风平浪静的时候总能不安稳。跳出來给你找事。
“小娜。迈巴赫比教之劳斯莱斯如何。”就差之乎者也了。突然说话的是离千陌不远处看车的一名戴着白色金属边框的中年男士。
“呵呵。蔡总说笑了。每一款车型都有自己的优劣。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这蔡总是自己的大客户之一。刚才娜姐只顾及面前这学生男孩。一时沒注意到蔡总就在旁边。
“噢。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车子。弄得小娜你都亲自來接待。原來只是一辆大众货罢了。”蔡总转过眼睛看向那双手插在口袋的男子。想想也是。一个还是学生模样的青年能买得起什么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