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可以在夜色的掩护下推出危险区域,有的汉军却是要躲避胡人的搜索,更有的汉军避无可避也只有选择伏击敌人,然后趁乱撤走罢了。
杀声与吼声从火光照耀之下传出,从夜幕笼罩之中传出,一时间汉军遭受了胡人猛烈的反击,损失惨重。
这个时候汉军方才知晓,那十几支明地里的胡军是货真价实,可这胡军大将刘景更是派出了几支精锐人马暗中潜入夜幕中搜索。汉军的注意力皆在躲避那明地里的胡军身上,不妨在夜色中被胡人的潜行人马偷袭,顿时一片混乱,溃不成军!
一条小路上,马蹄声大作,一支胡骑在充满旷野的喊杀声的边缘处绕过。这一带很是僻静,而且不在战场涉及的范围之内。刘景布置的各军路线中,那最为两侧的两支打着火把的部队实际上等于把战场圈在了其中。。
汉军没有必要与理由在这范围内行军,胡骑却是可以在战事展开之后,从这外线绕路截断汉军的归途。
泥水迸溅老高,落在道路两旁的草丛中,贴在伏在草丛中的悍将邓朗脸上。邓朗眼睛眨也不眨,静悄悄的伏在地上动也未动,身侧身后是数百安军皆是如此。这一路汉军绕着远路,在邓朗的率领下试图袭击敌军的主营,未曾想在这样偏僻的道路上仍是遭遇了敌骑。
若非胡骑自恃神机妙算未曾远放斥候,只顾着赶路,怕是此刻众人都要成为马蹄下的尸体了。
胡人扬鞭而去,邓朗仍是贴地不动,待好一会儿的功夫,后排的探子侦查返回确认并无其他的胡军,众军方才聚集一处。
“将军,这骑兵必是截断我军后路,是否要立即撤退?”军中的副官满脸担心的道。
邓朗环顾诸人,略作沉吟低声道:“战场之中想必尚有许多将士未曾脱困,此刻我等撤军自可身免,然置众多将士于死地耶?”
“但敌军势大,我等深入敌境,此刻若不退兵……”人群之中有人在沉默过后说道。
邓朗看着那人点头道:“事已至此,即便退兵,又有几分生路可言?我等脚程终究不及胡骑不是么?”
“这……愿听将军吩咐!”众人其实何尝不知,那战场中的同袍虽然被困,可一旦突围便有机会撤回平原城,其他书友正在看:。而邓朗身为先锋一路挑选小路精心潜进,乃是在各军之前。此刻便是回转,也早已偏离了约定好的退兵之地,更要面对胡骑的截杀。
此地不过六七百人而已,能够冲破敌人封锁返回城中的怕是一个都不会有……已经身陷死地,正视自己的处境是唯一的办法了。
“胡人倾巢而出,此刻大营必定空虚,若可袭其营寨,被困诸军当有生机。平原城守御皆是仰赖我等,若能多一人返回城中,当是增加我军胜机,我等为国捐躯当也值得!邓朗执意如此,乃是个人之见,若有他议者可自离开,决不强求!”邓朗轻声说着自己的想法,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无数的过往。
数百汉军无言,静静的听罢邓朗的抉择,同时心中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过片刻功夫,便开始向着既定的目标出发!
汉军骤遇胡人偷袭,各个殊死搏斗,大将垣冲一路率领汉军血战冲破重围,一路向平原退去。沿途接着数百残兵,却是从各路汉军中败退下来的,而八方杀声,四方呐喊,更是让汉军的环境十分恶劣。
猛然斜刺里又是数百胡族挺矛抡刀杀出,汉军见状唯有舍命扑上去与对方肉搏!在这战场之上,夜幕之下,便是藏身黑暗之中也是没有了任何的安全感。反而是危机四伏,让人提心吊胆,全神戒备也是难以防范。
垣冲咳血,挥刀,杀得人头滚落,血雨纷纷!
汉军将士更是清楚不可耽搁退兵的时间,一个个奋勇向前舍命冲杀。那胡人清一色的精锐,本就是骁勇善战,突然杀出早有预谋,怎会放汉军离开?两军杀得惊天动地,战得舍身忘我,一时遍地尸首,血流成河!
“将军这里走!”两名校尉合力冲开一处缺口,回身招呼垣冲。
垣冲身上伤痕无处,血流如注,听闻招呼只是注目拼杀,毫无反应之意。那两名校尉招呼了三五十人,仍是不见主将前来忍不住便要返身去救。却闻人声大作,远端黑暗之中又是一彪胡军杀出,顿时把汉军一切两半,眼看被困在当中的垣冲等人是活不了了。
“啊……走!!”两名校尉急的跺脚,也知道自己这点力量微不足道,只能率领部分汉军先一步撤出战场。
“垣冲在此,胡狗尽可来战!!”垣冲浑身浴血扯着嗓子纵马抡刀在人群之中往来冲杀,但见侧翼有汉军出现,顿时奋力反方向冲杀,将战场竟是带的偏离位置,为那侧翼杀出的汉军争取了突围的道路。
胡人见这汉将带着数百人马勇不可挡,人人被刺激得热血上涌,只顾追杀,却不防汉军残部出现。
“嗯?垣将军!!”汉将董霸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来到此地,见垣冲有意舍身,不觉热血沸腾举起长朔高声叫道:“儿郎们随我来!!”
一时数百汉军从逃命的路上一下子变成了援军,奋力冲击胡军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