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一声令下,堂上之人均自觉下跪。
红豆再不愿意也只得入乡随俗,难道站着显得自己一个人多特别吗?
“堂下有何冤屈,状告何人,尽可说来。”
红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大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可是一时想不起来。谢家都是普通百姓,很少出石门镇。
应该是自己弄错了吧。
不过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她还是很想知道他们的县令大人到底长什么样,所以在魏家吞吞吐吐叙述时。
她微微抬起了头,却不想,这一举动恰好撞进了一双略微含笑的眼眸中。
红豆只觉得脑中有一道闪电横劈而过,浑身僵硬了片刻。
这不是。。。
是了,之前对方说过会在县里衙门暂住,她当时只以为对方是上衙门有事或者跟衙门中人相熟。
没想到姜公子居然是丰都县的县令。
她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反应来面对。
姜淮之一下子就认出了红豆,没想到二人再次相遇会在这县衙大堂之上,可真是巧啊。
“大人,民女所述皆是属实,也有人证,周守财不止设计强抢了我家的糕点方子,还,还强占民女为妾,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魏氏忍着害怕,将自家的遭遇全都诉说了出来,看着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周守财,她心中畅快极了。
姜淮之一拍桌子,“周守财,方才魏氏之言,你可有话说?”
周守财一把年纪,在牢里待了一夜受了一夜的罪,加上昨日的变故,他早就有些受不住了。
可是他知道现在在县衙,若是他真的什么都认了,他怕是再无活着回去的机会了。
“大人,草民冤枉啊,小的只是薛家的小小掌柜,哪里有胆子做出这等事。”
周守财还是不想放弃,他是薛家受宠姨娘的亲戚。
薛家那么有钱,一定能救他的。
红豆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周守财不会真的以为,薛家还是他的靠山吧?
“大人,周守财不止陷害了魏家,同样想陷害我谢家,我们有人证和物证,请大人传唤。”
红豆今日打定主意,一定不会让周守财平安回去。
“来人,传人证,物证。”小吏在大人的示意下,将谢魏两家提供的证人都带了上来。
包括赵家的那个丫鬟和周守财身边的小二,以及当初的假死之人。
“堂下之人报上你们的身份。”姜淮之看着出现在公堂之上的人,耐着性子问道。
阿贵在赵家被关了两日,心中同样焦急万分,如今周掌柜被薛家赶了出来,又被告上公堂。
他自然不会在帮忙隐瞒。
索性直接将这些年来,周掌柜做的事一一说了个明白,希望大人看在他如此配合的份上,宽大处理。
“大人,药也是周守财给小人的,小人收买了赵家的烧火丫鬟,就是她。”阿贵指了指身旁的丫鬟,继续道:
“让她在谢家准备的吃食中下毒。”
“小的当初真的不知这是何药,掌柜的说不会出人命,小的便做了。”
“还有魏家这事,当初也是周守财安排的一出戏,他瞧上了人家姑娘,想了假死的法子,将人骗了做妾。”
阿贵指着另外跪着的一个道:“他,他就是那个假死的人,私下也在帮周掌柜做事。”
“小的只是一个小二,混口饭吃,一切都是周守财指使的,还请大人明查。”
阿贵一席话说完,堂下的老百姓一时间哗然。
众人纷纷拿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扔他。
真不是个东西。
一把年纪了,还肖想人家年轻姑娘,老树皮破烂货。
“肃静。”
姜淮之又照例问了丫鬟和假死之人,两人对自己的所做都不敢否认。
“周守财,如今你还有何可说?”
周守财嘴巴一开一合,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如今他的身边一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失了薛家这座靠山,他好像什么都不是了。
最后只得不断重复自己是冤枉的。
可若是他都成了冤枉之人,那被他陷害的这喜人,又当如何呢?
“来人,周守财陷害他人财务,抢占民女为妾,证据确凿,判流放漠北三千里。”
周守财再次晕了过去,三千里,他安有命在?
“阿贵助纣为虐,判流放漠北一千里。”
同时,赵家的丫鬟和假死之人被判监禁三年。
在场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高兴不已,纷纷直呼姜淮之青天大老爷。
恶人终究得到了惩罚。
魏氏用哭的红肿的眼眶看向红豆,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谢意。
当初若不是红豆找上她,她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机会报仇,何时才能回到父母身边,以及团聚。
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