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继续蹲在草丛中,咬牙承受酸麻感,万幸桑凝并没有朝他的方向走来。
又坚持了一会儿,确认桑凝离开后,腿上的酸麻感也终于消散了些,秦枫这才咬牙双手抱着老腿稍微挪了挪。
已经蹲了这么久,不能功亏一篑,他一定得知道车里的人是谁。
抱着这样的想法,秦枫大着胆子站起身来,以猫腰的姿态探出头去观察前方的动态。
保姆车没有动静,车里的人貌似准备要下车了,不过离得太远看不清。
秦枫以沿路的杂草做掩护,猫腰穿行其中,想尽量靠近保姆车。
好几次探头出去都没发现异常,秦枫胆子又变大了些,干脆不再频繁冒头观察,而是一股脑地往前冲。
前行好一段路后,秦枫才终于再次直起上半身,往外探头看去,这一抬眼,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猝不及防撞进眼帘。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狭长的眼眸里满是凉薄的冷意,来人周遭透露着一股不好惹的王者气场。
秦枫傻眼了,大脑像被电击中一般,空白了一瞬。
良久,他才颤巍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哥……怎么是你?”
厉玦州双眼微微眯了眯,盯着秦枫头上的杂草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没有和人共享弟弟的习惯。”
秦枫和厉玦州说熟也不算熟,准确说是他哥秦斯宴和厉玦州是死党,出于礼貌,他自然也要叫厉玦州一声哥。
秦枫没有一丝窘迫感,他在他哥那里遭受的冷眼更多,已经习惯了当一颗被人无视的小白菜。
不仅不尴尬,还特别狗腿地站到一旁,给厉玦州挪出一条道来:“哥,您慢走。”
在厉玦州眼底,秦枫就是个行事有些莽撞的后辈,但性子是纯良的,他也没去深究秦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好歹也是好友的弟弟,到底出于兄长的身份随意寒暄关心几句:“听说你没有动用秦家的关系,全凭自己试镜得来的机会,不错,继续加油。”
秦枫性格活泼,是个挺会社交的人,别人稍微给点阳光,他就能灿烂盛开。
秦枫没听出来厉玦州是在客套,反而满脸堆笑着凑上去八卦问道:“哥,你和桑凝是什么关系啊?”
厉玦州冷冷扫了秦枫一眼:“不该你问的别问,我看你拍戏还挺闲的,是不是没事干了?”
一番话让秦枫瞳孔微微一震,随即,他用手比划着做了个封嘴的动作,朝厉玦州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连连点头道:“哥,我懂,我懂!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拍戏的。”
这人到底懂什么了?厉玦州像看个傻子一样看了秦枫几眼,不想和他多费口舌,转身离去。
等厉玦州走后,秦枫就像在瓜地里乱窜的猹一样,一会儿原地蹦起,一会儿又抱头抚脸,难以平复情绪。
这么劲爆的瓜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对于厉玦州的私生活,秦枫也了解一点,这人是个工作狂,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海川集团,不近女色,对谈恋爱一点兴趣也没有,快要三十的人了,还是个老处男。
要是今天没有撞见他和桑凝腻歪,他也就真信了厉玦州厌女的人设。
现在看来,人家哪是厌恶,私底下玩得还挺开心的。
厉玦州是个有担当能扛事的人,他和桑凝要真在正经谈恋爱,刚才就应该直接回答桑凝是他的女朋友。
可他没有,甚至还回避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两人是地下情人关系!
再一细想,说不定两人之间还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桑凝长得再漂亮,身份地位和厉玦州还是有着云泥之别,怎么可能会是厉玦州正经的女朋友?
秦枫脑补了一出大戏,本来想找他哥求证求证的,但想起之前离家放出的狠话,未来两年都不会主动联系家里任何人,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桑凝不知道秦枫撞见他和厉玦州见面的事,也不知道他自行脑补了这么多戏,只知道秦枫突然就变得神神叨叨起来。
每到饭点,她说要去保姆车上吃东西时,秦枫就一脸暧昧地盯着她:“你放心去吧,我会给你打掩护的。”
桑凝一脸莫名其妙,她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打什么掩护?但追问秦枫也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间到了报名考研的节点,桑凝一直都没忘记和汤元茂的约定,趁着拍戏休息间隙,问剧组工作人员随便要了个电脑,登录网站准备报名。
好巧不巧,桑凝报名的信息界面恰巧被在剧组随便溜达的秦枫看见了。
“哟,凝姐牛逼plus啊,娱乐圈的事业已经满足不了你,准备去学术界寻求刺激了啊?”秦枫的话一点恭维的意思也没有,反倒是嘲讽的意味拉满了。
考研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桑凝也没打算遮遮掩掩,只是觉得秦枫最近有点阴魂不散了,口气不大好地阴阳回去:“演员还是应该有点文化素养的,总比被人骂草包的好。”
秦枫前两天还因为犯了个常识性错误被秦家祥骂草包来着,桑凝这么说就是在故意阴阳他的。
见他果然埋下头沉默不语,桑凝见好就收也没再说什么,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