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凝手上唯一的警方人脉只有沈放,她想找沈放了解目前的情况。
还没等她联系上沈放,厉玦州就亲自来家里找她了。
桑凝刚打开家门,厉玦州就上来给了她一个拥抱。
在她懵逼时,听见厉玦州在她耳边说:“别拒绝,我认为你此刻需要一个大大的拥抱。”
桑凝回抱了厉玦州几秒,接着伸手就要推开他:“好了,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我爸妈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呢。”
厉玦州松开桑凝,和她对视:“你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会干等着什么也不做吗?”
“桑桑。”厉玦州突然握住了桑凝的肩膀,“那个医生已经自杀了,只留下了一封指控叔叔和阿姨的遗书。”
“靠!”桑凝脑袋嗡嗡作响,“那这不就是死无对证了吗?这个医生说不定就是唯一的知情人。”
“你别担心,警方也不会就这么草率定案的,我会时刻帮你跟进这件事的。”厉玦州安慰道。
桑凝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事肯定和楚家脱不了干系,等我去找他们,哪怕是打死他们都要让他们吐出真相。”
“别冲动,人命相关的事他们也不会轻易承认,何况,你上次把青岳揍成那样,楚天和李素兰也怕,你现在想见他们也不是件容易事。”厉玦州轻轻拍了拍桑凝,想唤回她的理智。
桑凝长叹了口气,暴力可以解决问题,但不能一直用暴力解决问题。
……
某高级会所。
“段总,你疯了吗?你竟然杀了那个医生,这可是人命,人命啊!”
李素兰隔着条长桌坐在段文慧面前,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她说话时忍不住重重拍了好几下桌子,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因她剧烈的动作而散落几缕碎发在额前,优雅端庄的姿态不再。
面对李素兰歇斯底里的质问,段文慧充耳不闻,好整以暇般地把玩着她刚做完美甲的手指。
等李素兰发完牢骚,她这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说完了吗?”
“说完了,段总,对不起,刚才一时有些激动,没控制住。”李素兰也在意识到刚才失态了,她哪里够格对段文慧大吼大叫的。
段文慧交替抚摸着她的手指,接着十指交叉虚握,支起下巴,不疾不徐道:“楚太太,请你注意措辞,那医生是被你逼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素兰瞳孔一缩,不敢置信道:“段……段总,人明明是被你推下去的!”
“我那叫推吗?我明明是帮他做选择。请你记住,一开始联系他以及怂恿他去死的人一直都是你。”段文慧轻轻松松就把皮球踢了回去,在她眼里,好像一条人命就如卑微的蝼蚁一般,不值得她重视。
李素兰身体一软,要不是有座椅扶手,她可能就要撑不住滑到地上了:“段总,你现在是准备把黑锅扣到我们头上了,是吧?”
段文慧嫌恶地看了李素兰一眼:“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清白,找医生做伪证不也是你们先想出来的馊主意吗?”
“那我们也没想过让医生去死啊!”李素兰再也绷不住了,朝段文慧大吼起来。
楚家是行商的,她承认作为商人,楚天经常会对竞争对手使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但这么多年来,楚氏集团从来没有背过一条人命,现在全都被段文慧这个疯子毁了。
“没办法,想陷害人手段就得逼真一点,这个医生要是不死,后期翻供怎么办?楚太太,当你想做成一件事时,是得付出相应代价的,我以为你会懂这个道理。”段文慧说着语气突然变得温和,“楚家最近资金链不是出了问题吗?看在你们如此尽心替我出了口恶气的份上,这点小忙就当是给你们的回报了。”
李素兰依旧感觉全身软趴趴的,无法凝聚一点力气,段文慧正式松口要帮楚家,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段总,你连我们也害了,你推周医生下楼的时候没有监控,当然可以美美隐身,可一直和周医生联系给周医生打款的都是楚氏集团的人,警察分分钟就能查到我们身上来。”李素兰语气中是满满的疲惫。
“你在心虚什么,周医生替你揭开真相,作为报答,你们给钱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何况,周医生独自背负秘密二十年,内心备受的煎熬已经足以摧垮他的意志了,选择自杀不也是必然的事吗?”段文慧冷冷回道。
她也没想到李素兰竟然为了陷害桑凝父母不惜做伪证,正好她也看桑凝不爽,能一次性弄垮桑凝,她自然不介意在背后推波助澜搅一波浑水。
李素兰无言以对,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
某种意义上说,她和段文慧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哪怕只是是段文慧做的,她也不可能真的去举报。
回到家后,楚天正在喝营养汤补身体,他的身体也终于慢慢恢复,能下床自由活动了。
照往常,李素兰看见楚天都会随口嘲弄他一声病秧子,但今天她连看都没看楚天一眼,拖着疲惫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