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凝了然一笑:“既是如此,我就放心了。”
汪秋虹没搞明白桑凝要干什么,这些戏都是剧本里没有的,桑凝加戏,她也顺着接了。
“宝儿。”桑凝虚虚唤了席梅娜一声。
席梅娜握住她的手:“干爹,您说。”
青岳站不住了,想制止桑凝,她怎么可以私自加戏。
没等上前,就被温酒拦住了。
“温酒老师,桑凝——”
作弊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温酒一记冷冷的眼神制止。
青岳气极,不按剧本表演,还有什么公平性可言。
“别人演戏时能做到不打扰,是演员的基本修养,也是做人的基本修养。”
为了不让桑凝分心,温酒尽量压低音量斥责青岳,言语间的生硬冷漠可见一斑。
青岳咬咬牙,欲言又止。
温酒忍住火气,继续看桑凝表演。
桑凝的手慢慢攀上席梅娜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握住。
席梅娜浑身一抖,像被毒蛇缠身一般,后颈汗毛倒竖。
看向桑凝,可桑凝眼中依旧是满目慈爱,唇角的笑意更加温柔。
“干爹——”席梅娜摸不透桑凝想干嘛,也不知道要怎么顺着接戏,只得无措又茫然地低低唤了她一声。
“宝儿,你知道干爹这一生最恨的是什么吗?”桑凝说话吐字愈加无力,完整说上一句话得喘上好几口大气。
但席梅娜却从桑凝的话语中感受到了莫名的强烈杀意。
她下意识往后缩,想挣脱桑凝的手掌。
可身体在往后那刻,脖子上的手掌陡然缩紧,席梅娜心一凉,双眼瞪得大大的。
姐姐,不是吧,只是演个戏而已,您还动真格的!
桑凝扣住席梅娜的脖子,凑到了她耳畔,眼底寒意乍现,脸上哪还有一点虚弱无力的模样。
桑凝瞳孔一缩,手掌收紧,面色漠然着“扭断”了席梅娜的脖子。
席梅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体突然一软倒了下去,但神奇的是她的身体没有一点痛感,头脑也很清醒,但就是控制不了身体,只得任由着自己倒去。
几乎是在席梅娜倒下的瞬间,桑凝盯着她,眼底还带着宠溺的神色,但更多的是责罚不听话孩子时的无奈与痛心。
“干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背叛!”
随着桑凝冰冷话音落下的同时,席梅娜也轰然倒在地上,双眼瞪得大大的,就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席梅娜内心咆哮着,啊喂,什么情况啊?
她是死还是没死,身体怎么动也动不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由于席梅娜“死”得太逼真了,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感叹于她精湛的演技。
汪秋虹更是微微张着嘴,眼珠子一转也不转。
她明明是被搞懵了,但这副震惊茫然的样子刚好契合亲生女儿被心上人亲手杀掉后的反应。
桑凝左手用力抽出插在她胸口处的“箭”,趁着汪秋虹还处于一片茫然时,右手缠上她的腰肢,用力将她揽向自己。
头埋在她的肩上,唇角笑意凄凉,眼中神色无比复杂,心疼、不舍、自嘲,最后变得决绝冷漠,左手拿着“箭”用力插进了汪秋虹后胸口。
再一用力,插进了“他”的胸口。
等到这根断箭,将“他”和汪秋虹的身体连在一起后,桑凝的眼神倏地又变得温柔无比。
用仅剩的力气抬手抚上汪秋虹毛茸茸的脑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嘴中喃喃道:“我不放心将你交给其他人照顾,你还是随我一起去吧。”
说完,浑身最后一点力气也从体内溜走,生命的最后一刻,桑凝眼神涣散,唇角扬起一丝弧度,似在追忆往昔的幸福时刻。
接着,“他”缓缓闭上双眼,脑袋随着双手一起垂下。
一代权宦的生命就此画上了句点。
排练室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不自觉被桑凝的情绪代入其中,一时间觉得悲伤不已。
直到席梅娜感觉嘴部肌肉终于可以自由活动,她仰面躺在地上,绝望又无力地喊道:“桑姐,咱就是说,你还准备让我死多久啊?”
桑凝轻轻推开汪秋虹,挪到席梅娜身旁替她解了穴,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剧情需要。”
席梅娜悠悠起身,左手搭上脖子左右扭动活动了一圈,惊奇道:“桑凝老师,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好神奇,明明我的身体一点痛感也没有,但就是动弹不得。”
桑凝抿唇一笑:“没什么,是你入戏了而已。”
“是吗?”席梅娜不禁疑惑,她演技什么时候好到这种地步了,连自己的身体都能骗过。
“桑凝老师,你也太厉害了吧!”汪秋虹一脸迷妹样看着桑凝,“下次谁再敢说你演技不好,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确实不好。”桑凝用手指点了点她眼下的皮肤,自我调侃道,“一滴泪也流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