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要找律师是吧？”桑凝说着迈开脚一步步朝李素兰走去，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胡芝慌了，赶紧挡在桑凝面前：“小凝，你别去，妈去给她道歉就行。”
她担心啊，她揍李素兰只是扯扯头花，她是真害怕桑凝没个轻重，把人揍得半死不残的。
家里就女儿脾气最暴！
哪怕是喜欢拱火的桑川也有一丝丝胆颤，他姐可别是动真格的吧。
宋时也最先冲上来拽住桑凝，哀求道：“桑桑姐，你别生气，和更年期妇女没什么好说的。”
【宋时也，人家吵架关你什么事，你别去掺和，当心李素兰连你一起封杀。】
【李素兰敢，真当资本是万能的，可以捂嘴到底吗？我们椰子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桑川也冲上来拽住桑凝另一只手，猫在她耳边恶狠狠低语道：“亲姐大人，息怒息怒！镜头可看着呢，有什么不爽的，等下了节目，我找几个兄弟用麻袋把这老妖婆套回家里给您揍，您看成吗？”
宋时也和桑川拉桑凝的架势把李素兰吓到了，她下意识往楚惜和初芸身后站，只探出个脑袋来。
“松开！”桑凝挣脱宋时也和桑川，佯怒道，“你们到底对我有怎样的误解，我难不成除了动手其他的都不会了吗？”
宋时也和桑川很有默契，几乎是在桑凝话音刚落的瞬间就疯狂点头。
几秒后，觉得不妥，然后又疯狂摇头。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听到桑凝的声音终于变得温和了几分，三人也不再拦着她，任由着她往前走去。
来到李素兰面前，桑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冷冽的寒光似乎能把她刺穿。
“李素兰，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明明眼神锐利无比，可她说出来的话声音却很轻，像没有什么重量一样，但却直击人心。
李素兰对上桑凝的眼睛，那双好看的狐狸眼冷漠无比，似乎有一丝带着希冀的幽光还在微微闪烁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脏的某个部位正在往体外剥离，难受得慌。
又听桑凝继续问：“你是真心想要毁掉我吗？”
桑凝是代替原主问的，这具身体也继承了原主的情感。
不止原主，她作为局外人也无法理解。
二十年的母女情为什么在一夕之间就被完全抹灭，她可以理解李素兰对楚惜的偏心，但不能理解她对自己的绝情。
李素兰沉默了，桑凝还在楚家时的场景如电影画面般快速在眼前闪过。
桑凝三岁那年，楚天的竞争对手破产，找人绑架了她和桑凝。
在警察来之前，阴暗狭小的房间里，梳着两个冲天丸子头的小桑凝明明已经哭成了个小泪人，她抱着她的时候都已经明显感觉到小小的身体在不停颤抖。
但她还是用那白白净净的小胖手轻轻拍她，一遍又一遍用带着哭腔的奶音哄她：“妈妈，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后来，警察来了。
出来后，小桑凝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妈妈，你送我去学武术好不好，这样以后再遇上危险的时候我就能替你打跑大坏蛋了。”
再后来，三岁的小桑凝真的被送去学武术了，这一学就是十几年，从未间断过。
但那句保护她的承诺却被她当成孩童玩笑的童言童语，随着岁月的增长，早已掩埋在时光长河中。
而这一刻，这句童言童语却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就连当初小桑凝对她说话时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也都清晰浮现了出来。
李素兰心一紧，一个灵魂拷问瞬间跳了出来。
她真的想毁掉桑凝吗？
嗓子眼像被堵住了，她发不出一个音节，只愣愣地盯着桑凝的眼睛看，接着，她看见那眼底的幽光彻底熄灭。
“行，既然如此，你想告那就去告，但是你出言侮辱我妈妈在先，我也有权利告你损害她人名誉。”
随着桑凝冷冰冰的话语一出，心脏的某个部位彻底被剥离掉，李素兰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空落。
不……不是这样的。
偏执的高傲终究战胜了良心的谴责。
李素兰在心里疯狂呐喊，但嘴上却始终无法开口说出一个解释的字。
桑凝离开向后走去，揽过胡芝的肩膀，远远望来，目光是那么坚定。
“我今天就把话摆这里了，下次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对我妈出言不逊，不用我妈动手揍你，我都会主动出拳薅秃你。”
“谁敢动我妈，我就动谁！”
胡芝瞬间觉得腰板直了，将脖子往前一梗，扬起下巴得意地看着李素兰。
看着桑凝护着胡芝，李素兰感觉身体也突然软了下去，最后一丝气力仿佛被抽走。
脚下一个虚浮，她堪堪向后倒去，楚惜赶紧扶住了她。
李素兰抓住楚惜的胳膊，抓得紧紧的。
楚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