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虽然现在的状态略显狼狈,可那张脸依然美的令人惊心动魄。
不少男人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就无法挪开眼,心里刚涌现的怜惜,却在听见陟渝两个字后,神情一下归于冷淡。
在他们年轻一辈中,陟渝是和穆景砚一样有名的存在。
只不过一个是众人眼中只能仰望的存在,一个是所有人都厌恶唾弃的野种。
童桐诧异的看着周围,所有人都像是没听到,继续手上的动作。
为什么!?
想到陟渝那边的情况,童桐刚准备再说一遍,可却被裙摆绊住,一下跌坐在地上。
疼痛从膝盖处传来,无人理会的无助下,她忽然明白了陟向晚的执着。
他们是穆家人口中的野种,是最看不上眼的存在,仿佛穿过时间的长河,和曾经在童家的自己重合。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是在救陟渝,而是在救曾经绝望的自己。
“保安呢,保安!”
她正准备爬起来,忽然一只漂亮的银色高跟鞋踩上她的裙摆。
“吵死了”
一个长相冷艳的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个私生子而已,死了不就死了。”
穆家的后辈很多,大家都在为了分取穆家家业谋算,死一个就少一个竞争力,别说私生子了,就连他们,也随时可能变成别人必须要除掉的威胁。
周围都是冷眼旁观的表情,童桐张了张嘴,奇怪的是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一片安静的环境下,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在看向来人后,所有人都噤声不敢乱动。
童桐似是有所感应,她缓缓抬头往上看去,一下撞入了一双深邃的瞳孔。
似乎周围的时间都暂停了,全世界只有她和穆景砚,她动了动唇,那声大叔还是没有喊出来。
“穆爷,这个是陟渝今天带回来的未婚妻,我会让人处理好的。”
有一个男人站出来开口,他拍拍手,一个佣人上前把童桐从地上扯起来。
穆景砚目光暗沉的看着童桐,缓缓开口。
“陟渝的未婚妻。”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童桐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随着这句话一下沉到谷底。
她撒谎,骗了穆景砚,最后以别的男人未婚妻的身份出现。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童桐的内心忽然涌上了一种浓浓的荒谬感。
穆景砚:“人在哪里。”
男人的语气平静,可却让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听错了吗?穆景砚竟然会为了陟渝的事情出头。
谁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是……大家感受到穆景砚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一下瞬间什么都不敢多想了。
原本还不愿意动的人们在穆景砚这句话后,立即都出去找陟渝了。
穆景砚没有看童桐,抬步往外走去。
童桐跟在最后面,他们找到陟渝的时候,陟渝正在人拳打脚踢,一身狼狈。
那群人看见穆景砚来了,立即停下手,都是诧异的样子。
穆景砚没有靠近陟渝,几步之遥,陟渝的视线越过穆景砚,看向了站在最后的童桐。
童桐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医生来了,不少长辈也来了,场面有些混乱。
她却什么也不在乎,视线里只有那个男人的高大身影。
穆景砚什么也没说,可她却能清楚的听到,在今天,有什么东西……碎了。
等到周围都散去,医生给陟渝包扎好,穆景砚已经不见了。
陟向晚:“你怎么回事,就一会儿也能把自己弄成这样!还有,他们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陟渝:“没事,这些娇惯的少爷下手没多少力气,我要是还手了,反而还不好收拾。”
童桐在旁边站着,没开口。
陟渝:“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把穆景砚也喊过来。”
童桐:“为什么骗我。”
陟渝:“骗你?”
童桐眼底有泪光闪烁,“你为什么要骗我这是陟家,不是穆家!”
她看着陟渝,心里忽然涌上了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因为你知道的对不对。”
“你知道我是穆景砚的妻子,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对不对!”
太荒谬了,此时的童桐才反应过来,陟渝知道穆景砚结婚的消息,怎么可能不去调查自己,他之所以知道自己奶奶的病情,也是为了用这个点来逼她配合。
在不久之前,她还以为自己救了和曾经一样无助的自己,可是现在,看着面前的陟渝,她救的明明是一条阴险的毒蛇。
陟渝和童桐对视上,良久的沉默后,他忽然掀了下嘴角,用着那一贯慵懒的嗓音吐出了一个字。
“对。”
从第一次见面后,童桐的一切他都调查清楚了。
包括今天的一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