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多虑了,”池恙垂下眼,“应该是我感谢俞星河不放弃我才对,如果不是他一直坚持不懈地找我,我怎么可能会有今天,更谈不上什么抛弃他的事,除非有一天他不喜欢我了,率先跟我提出分手。”
姜女士一听这话,顿时乐了:“他不喜欢你了?不可能,他眼里除了你根本容不下别人,星汉和晓晓分手,星河都不可能跟你分手。”
说完,她自己又觉得这话不妥:“不行不行,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呸呸呸,小池你就当没听见。”
池恙:“。”
当没听见也挺难的。
“既然是这样,那阿姨就不多干涉你们了,”姜女士拍拍他肩膀,“快去吧,星河在外面一定等着急了。”
“阿姨,”池恙还有话想说,“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感谢你们,但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这份感谢,我没什么长处,在生活上发挥不了作用,在事业上也帮不上你们的忙,甚至连学历也没有……如果不是你们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在这社会上立足,你们不嫌弃我是个累赘,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池恙很少跟别人说心里话,姜女士忽然听到他说这些,不禁眼眶有些潮湿:“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什么叫累赘?你比星河,甚至是星汉都强多了,阿姨看着你长大的,还能不了解?”
“你小时候不是跟着那位岑先生学书法吗,那阿姨知道的,岑望先生可是榆州市赫赫有名的大书法家,就算放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这不比那些名牌大学强多了?每年能上名牌大学的几十万人,能出人头地的有几个?还不是凤毛麟角,学历嘛,也就那么回事。”
“人呢,各有所长,你看俞星汉,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吧,现在混的也就那样,别看他整天一张嘴叭叭的,好像特牛的样子,实际上还不是有事没事靠他助理,说的好听点叫有领导才能,说难听点叫画饼大师。”
“再看俞星河,成绩吗一般,情商吗没有,也就是力气大点,会做点饭,有那么一点音乐天赋,但是唱歌又不行,写歌更不会了,就会在乐队里给人家当个鼓手,阿姨都不好意思拿出去吹牛。”
她说着又捏了捏池恙的肩膀:“阿姨还是喜欢你这样的,安静、沉稳、脚踏实地,不像那兄弟两个,太毛躁,把家业交给他们打理我都不放心,指不定哪天俞家就被他们搞破产了。”
池恙:“……”
怎么总感觉在姜阿姨口中,他才是亲生的,俞星河和俞星汉像捡来的一样。
他忍不住想要分辩:“其实……我也没那么好,我虽然是岑爷爷的学生,却只学了四年,其他时间都是自己摸索的,充其量算会写两笔字而已。”
“小池,不是阿姨说你,你要自信一点,”姜女士严肃道,“阿姨的确是外行,我说的话你可以不信,但岑先生的儿子是专业人士,他说的话你总该相信,连他都认可你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如果不是你失踪十五年,早就跟着岑
老先生崭露头角了不是吗?你现在开始,也不算迟。”
池恙沉默下来。
他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道:“阿姨,您说得对。”
“这才听话嘛,”姜女士笑,“要不,我让俞星汉给你传授传授经验,看看他的自信从何而来,是怎么光凭一张嘴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的?”
“……那还是不用了,”池恙连忙拒绝,“阿姨,谢谢您今天跟我说这些,我……先出去了。”
“好,你去吧。”
*
书房外。
俞星河趴在门上,恨不得变成一只壁虎。
“你就别想偷听了,这书房门做的特殊隔音,”俞爸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这房子从买来,你妈就想好把书房当成‘会议室’了。”
俞星河顿时泄气,从门上溜下来,焦躁不安:“她不会刁难小池哥哥吧?”
“不可能,依我看,她现在多半在说你坏话呢。”
“说我坏话?”俞星河吃惊,“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说我坏话?”
“你还不了解你妈?她不一直是这样,嘴上嫌弃你,实际上关心你比关心谁都多。”
“嘿嘿,”俞星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反应过来什么,“可是不对啊爸,他对别人说我坏话也就算了,怎么能跟小池哥哥说我坏话,那我多丢人啊。”
俞爸爸表情怪异:“你居然还怕丢人……”
正说话间,书房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俞星河迅速迎上去,一把揽住池恙的胳膊,紧张兮兮道:“小池哥哥,我妈没把你怎么样吧!”
池恙刚要开口说你妈就在后面,姜女士已经跟了上来,一把揪住俞星河的耳朵:“说什么呢,说什么呢?白养你这么大了,在你眼里,你妈我就是这种形象?独断专行的家长?”
“疼疼疼!”俞星河急忙挣脱,捂住自己的耳朵,火速滑跪,“我错了,妈你最好了,你特别好!”
姜女士这才放过他:“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