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央也的确不知,骆肇接下来回程时与嬿央再次遇到的一次,也明白祁长晏这个人,对于昨夜的情况以及他的心思,是不会让嬿央知道分毫的。
他抚着腰上配剑,随意找了处地方歇息,未往嬿央那边走过去。只看着她的小儿子终于在休息途中玩够了,她弯腰又抱了裹得胖乎乎的小稚童,再次回到马车。
第二天,抵达邯辅,这天陛下在邯辅暂且歇脚。
邯辅的官员全部来迎,骆肇作为和其他武将以及天子卫队一起守卫天子安全的人,这日也基本把邯辅的官员认了一遍。
目光在看到陆晁时,忽地笑了,心想祁长晏要头疼的又岂止是他一个?
陆晁无意识一瞥嬿央的眼神,身为同一类人,骆肇怎么看不出来?
意味深长瞄了眼祁长晏那边。
祁长晏没接收到他的眼神,此时在和嬿央一起下了马车后,他低声和她说了句他今晚可能不归的事。皇帝舅舅落脚邯辅,他身为邯辅郡守,这夜自然得在天子身侧静候,以防万一,所以是没时间回去的。
嬿央表示知道。
随后,在目送陛下前往今夜落脚的行邸时,又等身侧大批护卫扬长而去后,嬿央这才动身转了方向,回郡守府。
如祁长晏所说,他今夜未归。
所以奶娃娃被脱光衣服只穿一层里衣躺进被子里时,左右望着问了问,“阿娘,爹爹呢?”
嬿央掖掖他的小被子,“爹爹这夜忙,不回来。”
“哦。”
又忽然说,“那我,我睡那!”
小身子拱一拱,忽然又想爬起来,今夜想和阿娘睡。
嬿央失笑,拍拍他,让他安生些,也不怕着凉。
后来,霁徇到底没能睡到大床上,被嬿央岔着一哄,嘀咕着嘀咕着就忘了。
第二天傍晚,霁徇见到了祁长晏,不过随后父子两很快又分隔,因为腊月初六这日,邯辅这边得到来信,平宁公主生病了,且这回病的也比那些小伤寒厉害许多,嬿央得到这样的消息自然赶紧回去看一趟。
初七这日便出发,初九傍晚到家。
平宁公主听她带着孩子们回来了,自然是高兴的,不过人还有些没精神,倒是靠在榻上懒得下地。
嬿央一回府带着孩子们才换了件衣裳,就往母亲这边来了。换衣裳是怕把寒气带了进去,让母亲病情又重。
才进屋,平宁公主看到她高兴,“回来了?”
嬿央点点头,同时上前,问:“太医可说您最近好些了?”
平宁公主:“除了那几日蔫的连动也不想动,这两日已经好了许多。”
她这回也是伤了风寒,不过这回的风寒比以往都重,头一回难受的她跟得了重病似的。
也是因为这回自己吃了苦头,这会儿眼神瞥到几个孙辈时,倒是又高兴又疼惜,“来时路上如何?没冷着罢?”
又忍不住对着嬿央说:“不
该带孩子们回来的,你自己回来便行,一来一回的把孩子们折腾的生病了可怎么好?”
嬿央:“韶书几个听您生了病也担心呢,都念着回来看看祖母。”
平宁公主又笑了。
之后虽还会念叨几句千万别冷着生病,但总归是一直开心的。
这般又养了两天,平宁公主终于大好。
好了后隔了一天,腊月十三,带着嬿央还有钟氏以及几个小辈们往母后那去。
母后听她生病,这阵子遣身边嬷嬷来了三回,如今病好了,自然进来让母后安安心,同时,也带嬿央到母后这来看看。
嬿央已经许久不曾来过这了,所以乍一看都几乎有点陌生了。不过进了太后宫里便一切都熟悉了,除了少许宫人变动,太后贴身服侍的还是那几个嬷嬷。
太后见女儿好了,心里大安,又道:“得亏前阵子没跟着你皇兄去冬狩,不然这回怕是还要病的更重。”
平宁公主也点头,口中道是。
还说:“母后您也注意保暖,进了腊月真是冷不丁就要生病。”
太后点点头。
点过头,看向嬿央。
才看一眼,忍不住笑了,“有好长时间没看到长晏媳妇了。”
嬿央上前,“外孙媳妇给您请安。”
“好好好。”
“和长晏在邯辅那边可还好?”
嬿央笑着:“皇祖母,一切都好。”
太后点点头,点过头,看着她却又笑。
因为看看嬿央又看看韶书,还真觉得母女俩越看越像,昔姐虽然也像她母亲,但不如韶书这样像嬿央,便忍不住又把韶书叫到跟前来。
韶书上前来。
她才上前,太后比划一下她的脑袋,嘴里说:“来,哀家瞧瞧可是又长高了?”
韶书马上凑过去,且仰头说:“高了。爹爹和阿娘都说我又长了些。”
“嗯,是长了些,都快跟上昔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