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凡人嘛！</p>
青槡勾了勾唇角，耳朵又往他胸口贴了贴，听着他的心跳，催眠一样，很快就睡了过去。</p>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连雪印才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妖珠真的起了作品，脑子里那种漫天的厮杀，竟然真的难得安静了一点点。</p>
安静到他在这个空间里，只能听见她浅浅软软的呼吸声。</p>
温柔透骨。</p>
……</p>
戚国公府里，阖府彻夜通明。</p>
太医和大夫换了一波又一波，谁都诊不出戚明悦的病症，但是戚明悦从襄阳长公主府回来，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冷汗，吐血都吐了好几拨，凶险的仿佛随时都能昏死过去。</p>
偏偏戚国公最近不在京城，郑夫人晕倒了被送回来之后，就一阵阵的心悸，得知戚明悦吐了血，她也撑不住又晕了过去。</p>
身为世子的戚容轩，本就身心疲惫，安排好大夫上门诊治的事情，就已经筋疲力尽，更没有心情去关注其他了。</p>
戚容羽找过来的时候，戚容轩竟然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喝闷酒。</p>
戚容羽气的上前砸了他的酒瓶，“大哥，母亲和妹妹还躺在病床上，大夫现在都没拿出个章程来，你怎么还有心情喝酒？今天在襄阳长公主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戚容轩，突然脑子里闪过什么，颤声问，“你们，是不是遇见皇贵妃了？”</p>
听他这么说，戚容轩终于抬头看向了他，</p>
“你见过皇贵妃了是不是？”</p>
戚容羽避开他的眼神，没说话。</p>
“那日空谷盛会之后，回来你跟明悦就不太对劲，只是我一腔心思全在锦娘身上就没有多问，是不是看到她，你们都慌了？”</p>
“大哥！”</p>
戚容羽垂眸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戚容轩，神情憔悴，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样，萎靡沧桑，哪有半点从前的模样。</p>
也不过是一天。</p>
一天前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芝兰玉树的国公府世子。</p>
“今日长公主的寿宴上，有人设计给辰王下药，锦娘差点被凌辱，她自知再嫁过来不合适，所以自请入了辰王府，辰王许了她为侧妃。”</p>
“怎么可能？”戚容羽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戚容轩，“大哥，这……”</p>
他想说这不可能。</p>
但是把大哥逼到这份儿上的，也只有如此荒唐的事情了。</p>
就像是当初，什么以心换心，那么荒唐的事情，当初他们明明开始听到的时候，根本不信，也没当真。</p>
后来偏偏像是入了魔，一个个深信不疑，最后……</p>
最后生生逼死了戚晚。</p>
所以后来他都无数次的想，为什么？</p>
为什么当初会那么做？</p>
可他想不出答案。</p>
他心疼明悦是真，但戚晚也当了他十几年的妹妹，小时候他爱闯祸，戚晚明明是妹妹，却总会为他说话，还会替他包扎伤口。</p>
他明明曾经跟戚晚说，这天底下，最喜欢她这个妹妹了。</p>
可他是什么时候忘记的呢？</p>
不记得了。</p>
等他反应过来戚晚已经死了的时候，戚晚已经只剩下一坛骨灰。</p>
陛下亲自命季掌印取走了那坛骨灰，不许任何人给戚晚修坟冢。</p>
“容羽，你是不是觉得，小妹连尸骨都没剩下，只剩了那颗心在，所以你疯了一样纵容明悦，生怕她受伤，生怕她那颗心出什么问题，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点点罪孽。”</p>
戚容轩突然笑了，他仰头看着戚容羽，“可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p>
“我们事后都反应过来我们做错了，甚至不知道我们为何会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但已经无法弥补了。”</p>
“小妹死了。”</p>
“小妹是小妹，明悦是明悦。”</p>
“已经铸成的结局，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