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几分我若是不说,你一个小小文官又能奈我何的样子。
秋澈等了一会儿,又在这死寂的沉默里,平静地开口道:“大人若是不愿说,那就只能继续呆在诏狱之中了。”
袁符霍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说了就能出去了?
秋澈歪了歪头:“抗拒沉默,就代表心中有鬼,自然要留在这里等候刘大人们审问……袁统领听不懂吗?”
刘不休在她旁边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袁符胸腔起伏了两下,似乎有些愤怒。
但很快,他就压抑住情绪,迅速开口道:“我吃坏了东西要如厕,自然没办法跟在娘娘身边,这是私事,怕娘娘苛责我便没说,私自离开了一趟——如何?满意了吗?”
秋澈笑着看他,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
片刻后,她又慢悠悠道:“莹雨将你带到厢房后,去了哪里?”
袁符皱眉:“不知道。”
秋澈还没说话,旁边的刘不休突然开口问:“以袁统领的本事,进入厢房后,难道没有察觉香炉有什么不对劲吗?”
袁符身后出了些冷汗,还是沉着脸说:“自然是有的,可那女子硬要缠上来,待我能脱身时,已经控制不住事态了——都是男人,刘大人应当明白某的意思。”
刘不休没说话,又靠了回去,朝秋澈面露几分歉疚的神态,示意她继续。
秋澈没再问下去,只说:“带国公夫人过来吧。”
袁符以为自己能走了,结果被两个锦衣卫带着七弯八拐一通,竟然又回了方才的那间牢狱。
他愤怒地转身道:“为何本官不能走?”
锦衣卫啪嗒一声在牢门上落了锁,又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没回话,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
竖子!竟敢骗他!
袁符一身怒气无处撒野,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但诏狱的牢笼固若金汤,这一拳下去无事发生,反倒是他的拳头破了层皮。
袁符怒火滔天地站在牢里,在心中给那个姓秋的文官狠狠记了一
笔。
另一边,国公夫人一步三咳地被带了上来,在提审的椅子上落了座。
她养尊处优大半辈子,看样子很不习惯坐在这样简陋的椅子上,拧着眉看向秋澈。
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年轻的面孔,国公夫人咳了两声,缓缓道:“陛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秋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在面前的书卷上写了些什么,单刀直入地问:“夫人昨日为何要办这场赏花宴?”
国公夫人猛地又咳了几声,疑惑道:“自然是到了荷花盛开的季节,我等后宅妇人,难能有一次赏花的机会,这难道也不许吗?”
秋澈笑笑:“下官没有这个意思。”
“不知在前往后院厢房时,您与皇后娘娘是否在一起?”
国公夫人点头:“老身身子不好,她一直跟着老身,寸步不离,从未离开过。”
秋澈点点头:
“皇后娘娘可有透露过想要单独去后院的想法来?”
国公夫人更疑惑了:“没有……她无事要去后院做什么?”
秋澈顿了顿,仍然没有回答,接着问:“那您可注意过,皇后娘娘身边的莹雨是何时消失的?”
国公夫人回忆了一下,这次摇了摇头:“老身年纪大了,记不清了……不过,莹雨那孩子向来也是跟着皇后,从不离身的。”
“她死得蹊跷,几位大人可要查清楚了,平她冤屈。”
秋澈应下,说这是自然。
她又问了几个小问题,国公夫人虽然不解,倒也一一坦坦荡荡地回了。
至此,审问结束。
除了袁符,其余贵女包括国公夫人和瑶台,通通都被放了出来,只是被要求对此案案情三缄其口。
否则诏狱伺候。
秋澈从诏狱出来,与刘不休双方拜别。
对方问她可有头绪,秋澈只笑着说,要去宫中再问一问皇后娘娘。
刘不休便也没再问。
反正案子归秋澈管了,她想怎么查,皇帝都怪不到锦衣卫头上。
上了马车,李青梧终于敢抬头,她松了松僵硬的脖颈,问秋澈:“又要入宫?”
秋澈道:“嗯。没事,这次你不用进去了。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皇后与李青梧朝夕相处十几年,到底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万一认出李青梧是谁,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青梧点点头,没有意见。
她看秋澈说完这话,又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便也将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怕打扰了她的思绪,安静地不再吭声。
秋澈默默回忆了一番方才的问话内容,结合了小姐贵女们的口供,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案件雏形。
等她从宫里出来,已经是日落西山。
李青梧等得都快要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