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傅小姐名下。”
李式惊疑不定道:“你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些事?”
秋澈眨了眨眼,坦然道:“实不相瞒,这些,都是祖母告诉臣的生母,臣的母亲再讲给臣听的。祖母生前因和太后娘娘乃是手帕之交,与傅家交情颇深,大抵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骗人的。
这其实是她上辈子,亲耳从吴易起口中听来的真相。
那个向来没心没肺的纨绔少年,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父亲强娶进府,又被向来尊敬的祖父亲手杀害。
最后还得知,他拜了十几年母亲的墓碑,原来拜的不是自己的母亲。
一夜之间,多了许多少年白。
后来与吴相的新旧权利交锋之中,许多次她都是险之又险的,而本该站在她对立面的吴易起,却在最后一次,抬起剑锋,指向了他的祖父。
如同他母亲亲手杀死父亲一样,亲手杀死了,他曾经最崇敬的祖父。
他举起那把剑的时候在想什么,秋澈不知道。
但她知道,吴易起最终选择这个结局,应该不只是因为他母亲的原因。
更因为他们的立场已经不同了。
曾经在筹谋之中数次的意见不同,屡次三番的争执不下,让吴易起更加明白,旧时代的掌权人,是跟不上新的朝代的。
所以当他得知过往的真相后,吴易起选择亲手斩断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走向属于自己的、属于这一代年轻人的,全新未来。
他曾经或许在某些时刻,对待某些事心慈手软过,但他成长起来,实则比他的祖父聪明太多,也果断太多。
而心狠手辣,也是一个掌权人的必修课项。
很明显,后来的他合格了。
亲手教养出来的优秀长孙,最后也亲手将他送入了地狱。
不知道吴相死时,是个怎样的心情。
李式沉默许久,往后靠了靠。
他坐在龙椅上,狐疑地盯着秋澈:“那你现在跟朕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陛下还不明白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秋澈微笑,“若先将此事传出,您觉得,民间会如何议论吴相?他们是否会认为,是女子地位太过低微,才会让上位者肆无忌惮、草菅人命?若她们拥有与丈夫和离的权利,是否就不是这样的结局?若有人接着煽风点火,恐怕更会因此事,闹得人心惶惶。”
“但若您在此事传出之前便修改过律法,那就全然不同了。”
秋澈缓缓道,“人们届时如何痛斥吴相的阴狠,就会如何称赞您的英明。”
又能贬低吴相的威望,又能养住皇帝的口碑。
一石两鸟。
李式瞬间眼前一亮。
他作沉思模样,思索了一下,语气也变得平和许多:“爱卿所言有理,只是……这一次修律,便如此大动干戈,朝臣那边,朕也不好交代啊。”
“陛下。臣设立此项条款,其实也是有几分私心的。”
秋澈所答非问,反而叹气道,“臣的母亲王氏,实则也是清白人家出身,因臣的父亲当年行事荒唐,强娶进门,至今不得脱身……”
“臣无母亲,无以至今日。微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别无所求,只想借此机会,让微臣的母亲能脱离苦海。”
秋澈起身,向李式拱手,行了一个深深的躬身礼,沉声道:“陛下宅心仁厚,求陛下,就当圆了微臣这个心愿吧。”
李式叹了口气,仿佛被她的孝心所感动般,揉了揉太阳穴,道:“行了,知道你孝顺……朕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那便这般定了吧。”
“尽早将草案修改完整,再交由礼部过目。”
“是。多谢陛下体恤。”
秋澈走之后,李式坐了会儿,继续拿起笔批奏折。
批了一会儿,他皱皱眉,突然对旁边一直安静不语,为他研墨的福子道:“等等。”
福子愣了愣:“陛下,奴才在
。”
“他是不是在诓朕替他抗下朝臣的议论?”李式越想越不对劲,“朕分明是要他解决问题,怎么到头来,成了朕来满足他的要求了!”
问题一个都没解决,他还要独自面对那些老臣们的刁难。
倒是秋澈,丢下几句解释,拍拍屁股就跑了。
李式觉得自己被坑了,顿时气压又低了下来。
可君无戏言,他既然已经应下了秋澈的请求,总不能再把人叫回来,说朕反悔了,把你修改的那些破规矩都给朕改回来吧?
福子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毕竟宦官与后宫都不能议政。
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让陛下自个儿猜去吧。
……
秋澈没能见到皇后。
她来到皇后寝宫时,李青梧正坐在外面的亭子里,品着茶看宫中的景色。
身边只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