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越没有再说话,两人一起望着城东的烟花盛开,直到其消散,沉寂,城中的雷火也寂灭……
午夜的钟声再次响起,两人重新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
易初吞噬了食心魔蛊,就不再需要孙一景。尽管如此,苏清越还是将孙一景带过来,两人一起给易初护法。
易初赶在慕容月自杀前,稳住她的紫府。先是以血温养慕容月的紫府,再用食心魔蛊吸纳她身上的魔气。
她本就是重明鸟,天下至阳之体,极为克制魔气。
魔气一入紫府,就被至阳之火燃烧殆尽。
尽管如此,大量且快速地吸纳魔气,还是摧残了易初的身体。
随着大量的魔气炼化,易初嘴角渐渐溢出鲜血。苏清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替她受了此难。
时间一点点推移,慕容月的神色几度变化,逐渐换上了一种宁静祥和的面容。
三人专心地在给慕容月治疗,很快到了华灯初上时分,沈落从异渊回来。
“阿月!”
听到沈落的声音,易初等人齐齐撤手,站在了一旁。
沈落风尘仆仆地绕过屏风,走入室内,第一眼就对上了慕容月清明的眼神。
那是她十年未曾见过的模样,包含深情与眷恋。
沈落望着她的眼神,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易初三人,三步并做两步走,跪在了床榻旁。
她跪在床边,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慕容月的面颊,霎时红了双眼:“阿月……”
慕容月闭上眼,泪珠从眼角滑落。她再次睁眼,稍稍动了动身体,贴在了沈落的额头上,哑着声音唤她:“小……小落……”
她的小落……
她忘了十年,又恨了十年的小落……
沈落一怔,泪从眼角滑落。
慕容月倾身,吻上沈落面颊的泪,偿遍苦涩与心酸。
苏清越扶着易初站在一旁,望着这对苦命鸳鸯,眼里皆泛起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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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月抱着沈落哭了一阵,让她把自己扶起来。
她已卧榻十年,再起身显得极为艰难。可沈落是个极为称职的拐杖,将她稳稳地搀扶起来。
两人互相搀扶着来到易初面前,慕容月矮身,跪在了易初面前。
易初连忙伸手去扶住两人,大惊失色:“两位何故行此大礼。”
两人在她搀扶下站起身,慕容月柔柔地看了眼沈落,这才重新望向易初道:“我受心魔分身所伤,这十年记忆错乱,憎恶心中所爱十年。”
慕容月转身,看向沈落,盲目柔情:“若不是前辈施以援手,倾力相救,只怕我仍旧错把挚爱当仇敌,恨上十年。”
她这一番话,让沈落明白了为何这十年爱人总是对自己恨意相向。
沈落眼眶又开始泛红了,她伸手擦掉妻子眼角的泪,哽咽道:“真是辛苦你了。”
卧床在床十年,觉得自己被迫与仇敌同床共枕,还孕育生命……光是想想,沈落都替慕容月委屈。
她们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沈落父母早逝,幼年体弱多病,饱受宗族苛待。
只有慕容月真心待她好,守着她,护着她。
就连慕容月这身伤都是错以为她被魔族所困,中计之后险些跌入绝境所得。
若是没有慕容月,也就没有今日之沈落。
她爱慕容月,哪怕她莫名其妙地恨她,憎她,厌恶她,她也不会放弃慕容月。
越是爱她,越是能体谅她的处境,越是想她所想。
慕容月是那么坚韧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放弃生命。所以沈落这十年里,一直在挣扎,寻求希望。
只要有一点点可能,她都想要慕容月好起来。
爱是执着。
是是坚定不移。
也幸好她执着,才有了今日上苍的眷顾。
慕容月也滚下泪来,去擦她的面颊:“傻子。”
太傻了。
怎么能面对一个恨她的人,无怨无悔地爱上十年呢。
两人说着又要哭,看得易初十分感概。
等她们哭了一阵后,慕容月对沈落道:“小落,将那柄宝伞拿出来吧。”
沈落依言,将慕容月的宝伞拿出来。
慕容月抱着宝伞,递给易初:“这是药师佛的药师八宝之一,伏魔宝伞。”
“小道君既然是丹药师,这柄宝伞就赠与你吧。”
这着实是一大惊喜,易初怎么也想不到,幻境之中的最大报酬竟然是伏魔宝伞。
要知道在药师八宝中,除开金轮之外,就以伏魔宝伞杀伤力最强。
宝伞以混沌丝编织而成,伞面通体为金色,以朱砂在上面密密麻麻镌刻了十二大经书的经文。
宝伞有十八伞骨,骨边挂着转经轮的风铃,每次震动,就是十八次经文超度。
手持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