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询问此事？”
“对。”曲凝兮小脑袋一点。
他忍不住笑出声：“现在才问，不会觉得太迟了么？”
……是太迟了，曲凝兮原本以为他是看自己模样姣好所以愿意相帮，对寻常人家而言，她的条件也不差。
可是天家，那是尚京的权力中心，多少高门贵女翘首以盼……
说白了，陆训庭触手可得的姑娘多到数不清，只要他愿意，就能拥有满园春色。
即便听说当今陛下家教甚严，陆家人自有一套规矩约束小辈，可他也绝不会缺姻亲对象。
曲凝兮想不通，也就问了。
她道：“你娶我是做正妻么？”
听说太子妃除外，还有其他的位置，他莫不是要把她安排在那里……
这么想着，陆训庭回道：“既然私定终身了，当然是正妻。”
他垂眸，扫视跟前这个小姑娘。
娇娇小小的一个，又白又软，脾气也老实，有话直说，不矫揉做作，露宿荒野没有半句怨言。
可是看似乖巧的容貌，实际上自有筹谋。
她小小年纪就懂得按捺隐忍，寻机下毒自救，虽然做得不算高明，但在他看来，挺有意思的。
最重要的是——
陆训庭弯腰俯身，用自己昳丽的面容凑近她，眼角红痣透着一丝妖冶：“怎么，你想反悔？”
他吐气如兰，微眯着眼细细凝视她，许多人会被视觉哄骗，受到影响，为他的容色倾倒。
到她这里似乎就不管用了，她并非不为所动，只是看上去总想着推开他。
难道不是更加用力抓紧么？
“你为什么要跟我私定终身？”曲凝兮想不明白：“你说为了帮我，就此牺牲你自己？”
若是没有太子殿下随行相护，她肯定要被流言蜚语给淹没。
如今她得了好处，那他得到了什么？
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好意？
她正为此纠结，冷不防额头上抵住了他修长的手指。
陆训庭轻弹她脑门，看她吃痛了才收回手，面上若无其事的：“告诉你也无妨。”
“你
应该知道，当今长公主，我的姑母是前朝的陆皇后。”
这等大事，无人不知，曲凝兮也听说过。
天庆帝暴毙后，梁太后疑心有内情，请了术士招魂，结果拖出一连串帝王对陆家所做的不齿行径。
这件事当年反响甚大，陆家人世代效忠挥洒热血，一怒之下反了。
陆家人的忠诚并非说说而已，一开始不愿意反，是陆皇后逼着反的。
她说，全天下人的骂名可以冲她一个人来。
最终陆家男儿没有让她一介女流担任骂名，大丈夫行事，若为了爱惜名声而畏首畏尾，只贪图那一个虚名，实在显得可笑。
既然想做，那就无惧旁人指摘，站出来做到底。
况且天庆帝属实算不上什么贤明之主。
能者居之，有何不可？
陆家登基后，陆皇后摇身一晃成为了长公主。
她的地位，毫无疑问，乃是全天下最尊贵之人，父兄爱如珠宝，陆家的拥护者也无不敬重。
而陆训庭要说的正是长公主的亲闺女，岁安郡主。
岁安岁安，岁岁平安，这是陆琼蕴对孩子唯一的祈愿。
“郡主怎么了？”曲凝兮想了想，道：“她与你有婚约？”
“没有，”陆训庭淡淡道：“我与她只有姐弟之情，不过长辈口头上提过，姑母对表姐极其宽和，愿意让她随心所欲。”
所以没有用婚姻约束。
反而是陛下，希望太子迎娶岁安郡主，此次也是勒令他出来接郡主回京。
曲凝兮听懂了，“你不愿意？”
“表姐也不愿意，”陆训庭并未多做解释，只道：“我与她不合适。”
“那你跟我就合适了？”曲凝兮才不信呢。
她只是不懂朝政，或许涉及某些博弈之举，她也不明白。
“我看挺合适。”
“什么？”
陆训庭挑眉轻笑，似真似假：“小晚瑜合眼缘，指不定是一见钟情呢。”
曲凝兮闻言瞪眼：“一见钟情？”
他伸手，随意掬起她一缕乌黑发丝，“看你顺眼，可能前世见过。”
“……”曲凝兮抽回了自己的头发，“我看你是不愿太早成婚，才故意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