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但嘴上没喊殿下,
叫了声公子。
这画舫里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她做个小哑巴,一概不乱问,只独自谨慎。
曲凝兮吃饭的时候,裴应霄看了过来,把身边杵着的鸣恩晾在一旁。
鸣恩没有抬头乱看,盯着眼下的地图,心情复杂。
跟主子谈论正事,他竟然允许曲姑娘在身旁用餐,虽说这里不是书房,但放在以前,绝不会有这种例外。
殿下没有多重规矩,只是若非环境所限,不会容忍自己议事的地方,有饭菜或者糕饼等杂味。
鸣恩很快被打发出去了,他拿着地图往外走,出门时,他家殿下已经自行凑了过去,一副要从曲姑娘嘴上抢食的模样。
饭后,曲凝兮才知道了一些事情。
原来画舫上下,全都是裴应霄的人,她叫他公子,压根是多此一举。
至于昨日的易容,是因为路过鹜冈码头时,偶尔会被巡视营的士兵上船抽查。
他自称是江南包船过来的,船上歌女舞姬,还有舵工水手船厨等杂役。
滴水不漏。
而现在,经过一晚上外加半个上午的行驶,早已离开了鹜冈水域,他们临近了南桦门。
从地图上看,南桦门是一个窄口,在此处水流变细,变深,因此得了‘门’的名称。
经过这段南桦门,便是大岚山谷一带。
这个位置距离鹜冈越来越远,和抚阳更是隔了几重山。
因为远离城镇,也没有官道,他们走的是水路,堪称人迹罕至。
估计除了一些本地的山民小村落,外人不会跑到这种地方。
即便是行商的船只,运送货物,也是路过南桦门而不如,他们途经此处,驶向下一个渡口。
画舫入了南桦门,在船舱的底层,变戏法似的又涌出一群人来,他们手里还扛着一些器具。
曲凝兮仔细辨认,觉得可能是锄头。
甲板上,裴应霄在吹风品茗,身上连斗篷都没裹。
她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殿下,你准备做什么?”
她猜想,现在朝廷肯定都急坏了,一大群人在寻找太子的下落。
天庆帝想必已经派人去了抚阳,算算日子,明后日必定抵达。
太子失踪越久,谣言就越多,且民心不稳。
这对二皇子而言,自然是可趁之机,而且,裴应霄一直不露面,他就更加笃定太子此时身受重伤,可能不方便移动。
要是为了给二皇子下套,裴应霄带着一群人跑到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曲凝兮问了,裴应霄斜睨她一眼,轻笑:“孤以为,小晚瑜一点都不好奇呢。”
她抿着嘴角,道:“臣女是不敢多嘴。”
他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孤的嘴巴你都吃过了,也不差这一两回多嘴。”
这是什么话!曲凝兮睁大眼睛,下意识转头看左右,然后就瞧见了娴青。
此时的娴青仿佛一个聋子,看着
小泥炉的茶水,没有反应。
曲凝兮叹了口气,闷声道:“殿下别再说这种话了……”
可饶了她吧……
他被她做贼心虚般的反应逗笑了,一手撑在木桌上,狭长的眼眸轻眨:“孤想说什么,要得到你应允,还不是太子妃就这般心急管教孤。”
她哪里敢管教他?曲凝兮隐隐后悔主动询问了,被逮住就捉弄一顿。
好在裴应霄也不一味的逗弄她,很快给她解惑了。
“孤不能太早回去,得多给点时间,二皇子才好发挥。”
而这段时间,他当然不能在一旁光看戏了,光阴可贵,岂能空度。
“莫约就这两日,小晚瑜一看便知。”
裴应霄浅笑嫣然,那般从容不迫,好像这天地间就没有他着急的事情。
曲凝兮看他又故意卖关子,索性不问了,反正她身在贼船,随波逐流就好。
到了夜间,画舫抵达了岸边。
这里不是渡口,没有码头,一行人趁夜上岸,山间夜里太冷了,曲凝兮被裴应霄牵着走。
前面几人开道,一连串的火把,却也映不亮这浓墨的黑暗。
“可能凌晨会下雪。”
曲凝兮听见这话,缩了缩脖子,难怪她裹着斗篷都觉得很冷。
裴应霄探过手来,触摸她的脸,凉丝丝的。
他道:“我们要走一段夜路,你得暖暖身子。”
曲凝兮正要问,如何暖暖身子,便见他取下腰间的水囊,朝前一递:“喝酒。”
“这……”她迟疑。
裴应霄像是在带坏大孩子的,“乖,喝了酒就不冷了。”
“需要孤喂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