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上来了!”
胡老夫人自然要帮着解释解释,幸而宴会已经散了,这场闹剧没有闹得太大。
缺乏证据之事,天庆帝当然不会因此发落定罪,他一甩袖,迅速抬步离去。
一个生辰宴,莫名其妙就没了个子嗣。
出宫路上,曲凝兮与老太太上了同一辆马车。
她挨着祖母,按捺不住心中的猜测,轻声问道:“姑母和先皇后,到底有没有怨仇?”
胡老夫人闻言,扭头瞧她,道:“你是担心自己去了东宫难做?”
“晚瑜是怕有一日不死不休。”
曲凝兮在皇后身旁伴随了这么久,从总角之年到豆蔻年华,虽说两人之间的亲缘没有外界看上去那么好。
姑母对她更多是利益方面的掂量,但是不意味她不会感觉唏嘘。
若眼睁睁看着皇后把一条道走死了,她难道还乐见其成么?
对一个人的喜欢和厌恶复杂得很,不喜欢,却还希望她尽可能活着。
曲凝兮也说不清,自己的憎恶有几分。
胡老夫人听懂了,一摆手道:“小小年纪胡思乱想,如何就不死不休了?当年嫔妃跟先皇后争宠是常有之事,但还不至于那般行事。”
没有害陆皇后的胎儿?曲凝兮问道:“那她为何早早的……”故去了?
老太太眉头一皱:“这我们哪里晓得,总有些人好端端就走了呢,她陆家那么厉害,谁敢惹她?”
胡老夫人一说起陆皇后就不喜欢,因为当年她们总是被压一头,这一路走来可不容易。
为此,她在太后跟前没少下功夫。
现在,她们曲家才是笑到最后之人。
曲凝兮听着祖母的语气,似乎陆皇后的死亡跟姑母没关系。
她欲言又止:“那宫里总有些细碎的谣言,就连我都听说过……”
“这么多嘴巴哪里管得住啊!”胡老夫人说起这个就来气:“陆皇后刚去那几年,还有人编排我呢,说我是恶毒老虔婆,帮着女儿害人!”
“
竟有这事?”曲凝兮惊讶。
胡老夫人一点头:“人最爱捕风捉影,你越是明令禁止,他们在背后传得越欢!”
有什么办法呢,没办法。
多少人深受过流言蜚语之苦!
曲凝兮大致相信了一半,至于另外一半,待看事情后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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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天风平浪静,皇帝的家务事,旁人再怎么好奇,也不敢明面上大肆宣扬。
只能私底下,等着消息慢慢渗透出来。
云昭仪被打入冷宫,她对曲皇后的指控,因为全是满腔愤恨的猜想,没有实质性证据,当然做不得数。
眼看她失去孩子一事就要不了了之了,就跟太子被刺杀一案一样,给拖住了。
从秋狩回来有一小段时日,册立太子妃的圣旨已经传遍各地。
刺杀太子和陆姑娘的两批死士,居然追寻不到来路。
任何证据不充分的事情,都会被暂时搁置。
众人瞩目议论一阵子,渐渐就被其他事情挪开了注意力。
钦天监挑了几个良辰吉日,送去给陛下和太子挑选,最终把大婚的日子定在年后开春。
这已经是最近是一个吉日,眼下步入初冬,距离婚期没剩几个月,宫中筹备会有些匆促繁忙。
日子定下之后,整个安永侯府立即忙碌起来,就是曲凝兮这个当事人,一天也要配合不少宫人行事。
女官们量尺裁制嫁衣,一针一线,几人合力绣几个月,还有首饰礼仪各方面的,曲凝兮分身乏术。
不过她忙里偷闲,把映楚的身份给换了。
得了裴应霄的首肯,映楚继续跟着曲凝兮,不需要再顶着银瓶的身份。
至于银瓶这个人,对外只说她亲口跟主子求了恩典,不想陪嫁入宫去,而是有意在外头寻个人婚配。
一入宫门深似海,多少小宫女在里头熬成老嬷嬷,有些人不愿意也很正常。
没人怀疑银瓶的离去,只是感慨小姐心善,这就成全她了。
最不舍的人大约是银杏,她觉得这一段时日,银瓶变得好相处许多,怎么就要走了呢?
不过她很快就释怀了,因为新来的映楚,也是极好说话的一个人。
这日,曲凝兮去了胡老夫人的院子里。
老太太塞给她一个八仙浮雕的小箱子,说是私底下给她的。
明面上,祖母和爹娘都会给一份添妆,而私底下给的,是额外之物,瞒着其他人。
曲凝兮打开一看,慢慢一箱子的金玉首饰,皆是值钱之物。
“祖母这是……”
胡老夫人道:“咱们家没有太多古籍书画给你,不如金银实在,东宫里头的日子怎么样,谁也说不好,多带些傍身吧。”
曲凝兮闻言不禁犹豫,这都是老太太自己存下的,却独独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