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促成此事。
不消半日,落水之人并非明婳公主而是曲凝兮,就传
遍了。
皇后恼怒不堪,在御花园当场打死了一个小宫女,骂她宣扬侯府家丑。
听闻者不由哗然,这都能弄错?
不论信不信,众人对此津津乐道,茶余饭后平添谈资。
三人成虎,言之凿凿,曲凝兮明明没有进宫,莫名其妙就被板上钉钉了。
甚至,站出来给明婳公主做不在场证明的,是大长公主府的四姑娘。
丁云馥亲口说昨日明婳与她在一起。
所谓颠倒黑白,玩弄舆论,不过如此。
曲凝兮这辈子,短暂的十五年,何曾受过这种憋屈。
她别提多难受了,气得浑身发抖,曲辕成和周氏二人还在一旁劝慰。
他们都觉得蒙家这桩亲事不错,且落水没有被别人救了,而是她的未来夫婿蒙弈淮,那就算不得名节上的污点。
都要成亲了,区区落水,无需往心里去。
曲辕成极为不解,背着手恼怒道:“你到底在闹什么?蒙世子这么好的夫婿你不要,非得去给二皇子做妾不成?”
“我不去,”曲凝兮已经笃定蒙弈淮非良人了,眼眶都红了:“他那么好,皇后不让明婳去?”
怕不是嫁出去没多久就从西北传回死讯?
若非触及底线,曲凝兮很少犯倔。
所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无非是审时度势后的退让罢了。
她没少退让,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
曲辕成被曲凝兮的态度激怒了,命柳婆子把她带去祠堂关押起来。
“先冷静两天再说!”
侯爷是一家之主,无人能违背他的决定。
孙嬷嬷也不能,更遑论顶着银瓶面孔的映楚了。
不过她自有一套隐秘的联络方式,也能探得讯息。
很快就钻到祠堂里,转告曲凝兮:太子殿下会解决此事。
侯府的祠堂,常年燃着两盏蜡烛,昏暗明灭。
曲凝兮坐在蒲团上,这里什么都没有。
映楚心疼得很,道:“小姐,殿下找了王公子,他们会先后替你作证。”
曲凝兮扭头看她:“他们为我作证?”
稍一思索,她就明白了,那天她给王锦意回了帖子,他的书童亲自传递,就是证人。
证明她没有入宫。
而裴应霄,对她的一切动向心知肚明。
果然,事情的第三天,如映楚所言。
王锦意从山庄回到尚京,亲自现身替曲凝兮辩解,还有她的亲笔书信为证。
突然冒出王丞相家的公子,可把一群人给惊呆了。
他的话,自然比名声不佳的丁云馥可信一百倍。
更别说,王锦意站出来之后,紧接着是裴应霄,坦言他那日与曲姑娘有过联络,同样有亲笔书信为证。
一前一后两个人,把传消息之人惊的一愣一愣。
落水一事彻底来个大反转,整个尚京都为
之沸腾。
两个证人,毫无疑问完胜明婳公主,更别说这两人的诚信度,不会有人质疑半分。
再说,本来传错人的说法就漏洞百出,曲姑娘和公主模样不像,借穿衣裳就能认错?
明婳公主何时有那等容色了?
看乐呵的老百姓们,私底下一阵奚落,隐隐也回过味来了,皇后是不想嫁公主,不认账,推了侄女出来顶替。
这种缺德事儿,哪怕贵为皇后也叫人不齿!
还别提一直以来,皇后疼宠侄女的慈爱事迹没少往外扬,这一出下来,真心还是假意,一目了然!
挂着和蔼面庞的蛇蝎心肠,可比冷面人可怕多了!
外头沸沸扬扬之际,曲凝兮还在祠堂里没出去。
月上梢头,祠堂里暗不透光,蔓延着蜡烛燃烧后的气味。
门口落了锁,无人把守。
一身墨色衣袍的裴应霄撬开了窗,轻巧落地。
他故意弄出点脚步声,惊得曲凝兮抬头看来。
她满脸呆滞,张着小嘴,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吓到了?”裴应霄挑眉。
曲凝兮一摇头,又点点头,太子殿下竟然没有易容就穿上了黑衣。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裴应霄缓步上前,轻嗤一声:“来此无需易容。”
就安永侯府这地,来去自如。
曲凝兮从蒲团上爬起来,“殿下,你怎会过来?”
“过来听听,你是如何求孤的。”
裴应霄一撩衣角,坐到她对面,扫一眼香案上的曲家列祖列宗,道:“开始吧。”
什么?曲凝兮动了动小嘴。
裴应霄笑着凑近她:“不向孤求助么?”
他明明帮了她,还要听她亲口恳求。
曲凝兮两眼瞅着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