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发誓,如果他当初见到的是这样的谢闻澜的话,自己可能未必会接这个任务。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了下来,表现出了一个总裁该有的豁达和包容。
“不必。”谢闻澜连用词都变得冷漠了许多,拒绝了南渡让他先去换衣服洗澡的建议,“我就是来装个东西,装完就走。”
他把同学毕设制作的只能隔音窗帘拿了过来,虽然在谢闻澜眼里还有诸多纰漏,性能也不够完善,但是应付一晚足够了,剩下他可以以后再给南渡重做。
谢闻澜踩着梯子往上挂,南渡坐在下方,仰头望着他:“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谢闻澜摆手道,“你坐着就行。”
他说着向下望了一眼,暖黄色的灯光让南渡看起来柔软安静,之前为了学习追人攻略看书有点多,谢闻澜此刻油然一种跟对象同居时换灯泡的温馨感。
即便他用了几个月都没能成功搬回来。
想到这里,谢闻澜立刻又将嘴角差点溢出的笑给收了回去,替身是没有前途的,他再一次暗暗提醒自己,用尽所有意志力转过头,只给南渡留下一个英俊而冷漠的侧脸。
南渡没再坚持,修长的指节搭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你说连笙云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354看了眼:【大后天。】
【哦,是时候了。】
南渡抬手将睡袍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在谢闻澜的视线转过来之前,慢慢闭上了眼睛。
“好了。”等谢闻澜回过头,才发现南渡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的头微微倚在沙发上,散开的睡袍露出胸膛的半片春光,漂亮的桃花眼闭起来,睫毛显得很长,面容带着些病态的苍白,这样的姿势让他整个人显得脆弱易碎,谢闻澜连动作都放轻了。
“南哥?”他小声地唤了一句,没能得到回应,于是蹲下身,静静地看了会儿南渡的眉眼。
“连笙云有什么好的,”谢闻澜嘀咕了一句,“你要是喜欢我就好了。”
他说完,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动,南渡却醒了。
不知道南渡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谢闻澜吓了一跳,他身上湿,没敢抱得太紧,结果手这样一松,刚醒来的南渡往下倒去,手臂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
刚刚描摹过的侧脸贴住他的下巴,谢闻澜一个激灵,刚刚凹好的冷酷瞬间破了功:“我……”
南渡抬眸看他,不甚清明的眸子朦胧迷醉,桃花眼里还有些因为困倦产生的湿意,要坠不坠地挂在眼尾。
谢闻澜搭在他腰上的手微微收紧,视线却错开了。
南渡被稳妥地放在床上,谢闻澜的两只手瞬间变得无所适从了起来,不自然地拽拽腰间的衣摆,指尖碰到来时放进口袋里的卡,鼓起勇气开口问:“项目完成了……南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隔音窗帘质量不错,雨声和雷声都被隔绝在外,空旷的卧室显得过分安静。
南渡长久地注视着他,并没有答话。
谢闻澜在那样的眼神中溃败下来,不想听到南渡当面拒绝他,于是转过身了:“那,那你再想想,我先走了。”
一步两步,他身量长步子宽,床边离门口也不过五步之遥。谢闻澜的身上还是湿着的,他知道现在装个可怜南渡必然会心软,这是个绝佳的留宿机会。
虽然房间内听不到声音,但可以想见,这么大的雨,恐怕要一夜才能停。
但由于他刚刚的问题,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很清楚留下意味着什么。
第五步,谢闻澜的手握在把手处,轻轻地打了个喷嚏。
“谢闻澜,”南渡终于开了口,声音很轻,像是在询问,“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谢闻澜唰得转过了头。
谢闻澜几个月没回来,客房没能及时打扫,顺带就用了南渡房间里的浴室,他刚染的红发经过雨淋和沐浴的双重打击,已经褪色成了粉色,衬得皮肤很白,倒也没有那么杀马特了,只是像赛博朋克游戏里的npc。
他洗完的时候南渡还没睡,拿着平板看财报,见他一来就把东西放下了。
谢闻澜走过来将人揽在怀里,一只手替他取着义肢。
“谢闻澜,”南渡再次叫了他的名字,谢闻澜的整个人的动作都跟着慢了下来,“你刚刚的问题……”
他抬眼看他:“我想……我们可以试试。”
啪嗒。
义肢终于被取了下来,耳边传来忍痛的闷哼声,谢闻澜放在他腿根的手指收紧,低头望向倚在床边的南渡:“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南渡点头,因为义肢拆卸的疼痛,他眼尾里的潮红似乎更加明显了,在暧昧的午夜里,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
“南哥……”
谢闻澜的胸膛急剧起伏了几下,腿上的指尖微微颤抖,南渡仰头望着他,醉酒那晚的记忆不可避免地复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