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一说更气,这是黎早听过的最婊的理由。
“哮喘犯了不找医生找你,你是她的药啊?”
“……”
“她一找你就送上门,快递员都没你好说话。”
“……”脾气是真大,嘴是真毒,他一句都回不上。
“除了你,她就没其他人可找了吗?”
终于有个问题可以回答了,“她手机没电了,找路人借的电话,只背得出我……”
话一出口,他忽然意识到,还不如不说。
“呵!”黎早真的只剩冷笑,要说他蠢他是真蠢,出轨也不遮掩,可一想,或许人家就是不遮掩呢?
这么狗血的理由,以他的智商也能相信?
呵,不是白莲花的手段如何高明,而是狗男人愿意被骗啊!
黎早释然一笑,“懒得跟你多说,我刚才在酒会上已经当众宣布我们要离婚了,明天,民政局,办了手续后你爱谁谁都跟我无关。”
“什么?”陆向宁额头青筋直跳,“你闹脾气没个度?”
“你出轨没个度?”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黎见勋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并且一直在打,按掉还打。
黎早烦不过,接了。
一接通,黎见勋不小的骂声顷刻间传了出来,哪怕没有开免提,那音量也足够陆向宁听到。
他说:“黎早,你要是敢离婚,我就把你亲妈是个神经病的消息捅出去,让你们娘俩都不得好死!”
黎早脑子嗡嗡作响,一股巨大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歇斯底里地怒喊一句,“你才是个神!经!病!!!”
话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翌日清晨,医院。
黎早眼睛还没睁开,耳朵就听到了陆向宁压着嗓子说话的声音。
“误会,是误会,姥姥,黎早在跟我开玩笑……唉,是她不分轻重了让大家这么担心……嗯嗯,我会好好哄哄她的,您放心……”
挂了电话,他又拨出去一个,语气和态度立刻切换成了地狱模式,又凶又躁,“让公关部盯着这几天的热搜,一有离婚的消息就压下去,该压的压,该封口的封口,无论如何都给我压下去!!!”
黎早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白花花的墙顶一阵目眩,只敢略略地睁开半条缝。
陆向宁站在窗边,白衬衫黑西裤还是昨天那身高定,看那背影,肩宽、腰窄、腿长,身材比例堪称完美。
不过黎早最迷的还是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纤细修长,脖颈挺直,就算只从背面看也相当迷人。
他挂了电话后就低头看地,双手叉腰,脚尖一下一下踢着墙根。
黎早知道,这是他心烦意乱的表现。
她想,自己昨晚当众宣布离婚的举动会不会太冲动了?
“阿宁,”门口忽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的安静,“你的外套昨晚忘记在我那儿了,早上凉,我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又是赵子初。
黎早一噎,难怪只剩了个衬衫,原来落在销魂窟里了,呵,当她刚才什么都没想。
陆向宁伸手朝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快步走到门口,“你怎么来了?一件衣服而已,我让助理去取就行了。”
“我晚上头晕失眠,我妈让我来医院检查一下,顺道给你送过来,不费事的。”说着,赵子初往里面看了看,悄声问道,“黎早怎么样?”
“脑震荡。”
“这么严重?”她惊讶不小,跟黎早脑震荡比起来,那她可就伤得轻了,早知道应该对自己下手再狠一点。
陆向宁怕吵醒黎早,声音压得特别低,“轻微的,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
“哦,那万幸没出什么大事。阿宁,你早饭吃了吗?”
“我等黎早醒了再说。”
“我就知道你没吃,正好,我妈给我准备了一份三明治,我没胃口,总觉得想吐,不如给你吧。”
黎早听他们在门口说个没完没了,气得当场“诈尸”,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速度太快,动作太猛,一股晕眩感冲上头。
一晕,就想吐。
“黎早醒了,”以赵子初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到,她立刻殷勤地走进病房,一点都不避嫌,“黎早,你感觉好点了吗?”
黎早伸手捂住胸口,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赵子初上前扶住她,背对着陆向宁,用只有她们两人才听到的音量,说:“装得倒是挺像。”
黎早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但她确实不是装的,头晕目眩得厉害,胃里的东西已经涌到嗓子眼了。
陆向宁看黎早脸色煞白的样子,慌忙问:“要不要叫医生?”
“不需要,”赵子初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昨晚也这样,我有经验,黎早,喝点温水吧,压一压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