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宫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许疏月换上了那件墨绿色齐胸襦裙。
因着孝期,这几日许疏月一直穿的浅色衣服,乍然间换上墨绿色衣裙,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深色裙纱更衬得她皮肤白皙,走动间裙摆晃动,金色暗纹随着走动似翩跹蝴蝶随裙摆飞扬,反倒是将深色衣裙衬出几分灵动来。
墨书扶着许疏月上了马车,刘老夫人也刚上去不久,却见许疏月来得比自己还晚,有些不满。
但看了眼她身上衣裙,眼前一亮,又满意了起来。
虽然她对许疏月处处不满,但好歹还长了一张还算不错的脸。
马车哒哒哒地踏过长街,突然,马匹嘶鸣一声,整个车厢都开始晃动起来,许疏月吓了一跳,却还记得先去搀扶肖氏。
“娘,您没事儿吧?”
好容易车子停稳了,刘老夫人对着马车外的车夫怒吼一声,“怎么回事儿?连个马车都驾不好,回去我就辞退了你!”
车夫闻言,立刻道:“老夫人,真不是我,是相府的马车突然冲出来,我一时没制住。”
这边儿正是一个十字路口,两边都有摊子挡着,视线不好,他们从西往东走,北边儿来了一辆马车,他没来得及勒住马,只得赶紧往边上躲。
好在没真的撞到,等回过神来,才看清对面的是相府的马车。
刘老夫人一听是相府的人,脸上露出喜意,忙拉着许疏月下了车,就要上前打招呼。
那边相府的马车里坐着的,是相爷夫人和许如月,两人也是去参加宫宴的,却突然感觉车厢好一阵晃动,此刻也在责问马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许夫人刚掀了帘子,还没开口问,便听见一个热络的声音。
“哎呀,我们刘府和相府还真是巧,这撞车都撞到一块儿去了。”刘老夫人喜气洋洋地走上前,一边将许疏月拉到了身前,“你这孩子,见了你母亲怎么还害羞啊,快来打声招呼。”
许疏月便上前一步,低着脑袋喊了一声“母亲”。
许如月上次回去,便将许疏月的嫁妆被刘老夫人拿走的事儿告诉了她,对这贪婪的小老太太自然是看不上的。
当下冷下脸来,半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斜觑着两人。
听到许疏月的声音也只淡淡“嗯”了一声。
态度很是冷淡,若是旁人,早就识趣儿地离开了,刘老太太可不管那些,仍热络地与之攀谈。
一会儿说夫人看着就贵气,两家能够攀上亲家,实在是双方的福分,虽说自家小儿命薄,早早便战死沙场,但好在为他们家娶了个好儿媳。
将许疏月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这不知道的怕是还真以为她有多么喜欢许疏月呢。
又一边透露出自己对许疏月的好,说什么将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还说自从义儿走了之后,便和她相依为命,关系好的不能再好了。
听得许疏月都忍不住想要翻一个白眼。
而对面的许夫人却连看都没多看一眼许疏月,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还没等刘老夫人说完,便直接打断了对方。
她从前很少这般没有礼数,但实在懒得同刘老夫人多谈,便说自己还要急着赶去宫宴,便落下了帘子。
进去马车之前,还催促了马夫一声,仿佛真的很急。
许如月坐在许夫人的身边,看许夫人满脸的厌烦,她没将刘老夫人的话放在心里,许如月却记住了。
看刘老夫人对许疏月的态度,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那许疏月在刘府岂不是如鱼得水?
许如月暗自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凶狠的光芒,盘算着待会儿的宴会上,自己定要叫她难堪!绝不能让她就这般舒心。
看着相府的马车渐行渐远,刘老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回头就看见许疏月一脸的淡然,全没有被许夫人忽视的伤心难过,不由得有些好奇。
许疏月道:“回门那日,许夫人将嫁妆要回去的时候,我与相府的缘分就尽了,也看透了所谓的亲情,早就已经不会对许夫人再抱有什么期待了,又如何还会觉得难受呢?”
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刘老夫人看她这般真情实感,才算是彻底相信了嫁妆已经不在她手上了。
又在心中埋怨一句废物,连嫁妆都看不住。
转身回了马车,一边像是招猫逗狗似的催着许疏月上车,哪儿还有方才的半分亲昵姿态。
等到了宫内,刘老夫人却又换了一副模样。
宫人引着来到了后花园,里面已经站了不少来客,三三两两先聊着什么,两人一到,刘老夫人就忙拉着许疏月在人群中走着。
仿佛货物一般炫耀自家儿媳的好模样。
说着自己平日里对许疏月多么多么的好,尤其是指着她身上的衣服,说这是她专门命人定做的,花了她好些大价钱,但想着是给自己儿媳花的,便也不觉得心疼了。
那些贵族夫人小姐听着,纷纷附和着点头,还有些艳羡这般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