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千二百两啊,自己一辈子都还见过这么多钱,卢小姐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似在买一个肉包子一般!
卢小姐出手如此阔绰,卢府那还了得,自己若是迎娶了她,岂不是就能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
一想到这里,吴奕峰呼吸急促,心潮澎湃,脸上的潮红久久不散。
卢雪砚注意到吴奕峰目光中的贪婪,不禁冷哼一声,这张脸实在令人作呕,一个妙计浮上心头。
“卢小姐这方砚台可是要送人?”
“吴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什么人如此有福气,竟能让卢小姐一掷千金?”
这方砚台打眼一瞧,就是男子所用之物,莫不是,打算偷偷送给自己?
吴奕峰想到这里,忍不住心跳加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卢雪砚冷笑一声,跳梁小丑,自取灭亡。
这吴奕峰真是烦人的要紧,好似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打转,跟卢湘兰简直一模一样。
遂抬起头来,笑溶溶道:“吴公子特地来水墨斋,一定是来买纸墨的,我猜对了么?”
吴奕峰一怔,自己来水墨斋是特地为了见卢小姐的。
今儿一早,湘兰小姐的贴身丫鬟给他传来口信儿,说今日只要去水墨斋,就能见到卢大小姐,自己才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卢雪砚眨了眨眼,甜甜一笑:“吴公子千万不要因为我耽误了正事,快去买吧。”
吴奕峰被这抹笑容迷昏了头,立马拿出仅剩的一点碎银子,挑选了最廉价的宣纸。
等结了账,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卢小姐的影子。
吴奕峰后悔不已,方才将身上所有的碎银子都花光了,这该如何是好?
卢雪砚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见吴奕峰双目空洞,失魂落魄出来了……
“寒霜,该你上场了。”
说时迟,那时快,吴奕峰手里的宣纸突然被一个黑衣人夺走。
吴奕峰脑海那根弦立马断了,破口大骂起来,眼泪都留下来了:“贼人,你莫跑。”
那可是自己最后的饭钱,贼人太可恶了!双目赤红。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七拐八绕后,吴奕峰跟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气喘吁吁的吴奕峰,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时,吴奕峰眼前一黑,被人套进了麻袋里。
卢雪砚走过来,朝着麻袋,一阵拳打脚踢。
寒霜几脚踹在脸上。
“小姐,昏过去了。”
“将麻袋解开,咱们走吧。”
寒霜几脚踹在吴奕峰的脸上,狠狠啐了一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出门没照镜子吧!
卢雪砚嘴角上扬,主仆二人立马转身,不过眨眼功夫,就没了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丰神俊逸的男子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暗卫,瞧着有些眼熟,不就是那日救卢雪砚之人么。
这位卢小姐的行事作风还真是,一点都不跟外貌沾边呢!暗卫心中暗想着。
可宫主脸色怎么好像还很喜欢?
完了,宫主没得救了,定是坠入爱河了。
此时,被称作宫主的男子,嘴角荡出一抹嚣张的笑意。
若是以后此女嫁给宫主为妻,只怕宫主再嚣张不起来。
想到这里,暗卫不禁笑出声来。
“赵六,别傻笑了,将此人丢到粪坑里去。”男子抚眉冷笑道。
名叫赵六的暗卫连忙应下,遂手脚麻利地提起麻袋,顺势丢到一旁农家的粪坑里。
粪坑不深,不至于要人性命!
不过这芬芳的滋味嘛,只有当事人知晓了。
做完这一切,二人这才转身离去。
悄无声息,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天色昏暗,吴奕峰醒来,满鼻恶臭,尖叫一声,连滚带爬般逃离粪坑。
忽而想起方才遭遇的一切,再看到满粪坑的宣纸,一个七尺男儿,竟忍不住哇哇痛哭起来。
没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值钱东西也没了,这下什么都没有了。
吴奕峰躺在粪坑旁,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比死了亲娘还伤心!
哭了一阵,又骂骂咧咧起来,哪里来的贼人,最好别让自己抓到,让他不得好死,还要杀了他全家!
怒骂间,脚下一滑,再次跌倒在粪坑里……
……
天高云淡,秋色宜人。
“啊!痛死我了,痒死我了!”
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林相府的宁静。
林如芸挣扎爬起来,慌忙拿过一旁的铜镜。
铜镜里出现在一张狰狞的面孔,面色绀紫,满脸胧包,惨不忍睹。
遂摔碎铜镜,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个鬼样子,自己不会一辈子都顶着这张脸吧。
房间内的几个婢女急得团团转,却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