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脚,喝了粥,卢父轻快不少。
“好了,不跟你们说,这也不是你们娘俩该操心的事。我还要去书房一趟,夫人,今晚不必等我,早些休息吧。”
说完这话,急匆匆走了。
看着桌面的药膳,卢雪砚道:“娘亲,女儿顺路给爹爹送过去。”
书房。
“爹爹,女儿不明白,叛贼的义女,怎么会进皇宫的?”
“还不是林志东那个奸佞小人,说什么选妃不忌讳出身,陛下又看此女容貌非凡,这事儿就这么成了!”
林相是寿王的人,莫非此女就是……
卢雪砚眼中沉凝:“爹爹,那这位女子姓什么?”
“姓刘。”
果真如此,这一切都是寿王的手笔,只是他这般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卢雪砚想不通,毕竟此女定会分走其母妃薛淑妃的宠爱,对寿王来说也讨不了好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失了民心,只怕……
结合上一世发生之事,卢雪砚心中忽而冒出一个念头,不觉脸色苍白起来。
若真是这般,那寿王此人深不可测,比自己想要中还要可怕得多!
卢雪砚收回心思:“爹爹,除此之外,陛下可有对您说什么没?”
“陛下什么都没说,也未曾训斥我二人,可就是这般冷淡,才叫爹爹心里不安,只怕要出事了。”
卢雪砚深以为然。
“砚儿,这事由不得你操作,你快回房歇息去吧。”
卢雪砚行礼,遂回了院子。
越日,紫宸殿。
侍中魏如诲一脸正色,语气激昂:“陛下,数月以来,教坊选女已不下百人家,如今陛下又召入叛臣之女,臣以为万万不可!”
威帝满脸不愉道:“怎么,吾采选女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侍中魏如诲跪地叩头,鲜血一地。
“陛下,深思啊,陛下要是不从,老臣就磕死在此。”
“迂腐的老匹夫,拉下去!拉下去!”威帝气得破口大骂。
三日后,威帝便将魏如诲流放岭南。
常言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或许,魏大人的机遇还未到吧。
卢雪砚知道这事后,心中一阵百感交集,此等昏君,堪比商纣,谈何民心。
看来,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听雪阁。
“落梅,查出安国寺贼人的身份了么?”
落梅摇头:“暂时还没有眉目,但是奴婢可以肯定,此人不是林相府的人。”
卢雪砚应下:“无事,慢慢来,纸包不住火,背后之人只要有所图,就一定会自己露出马脚来。”
眼看到了午膳时间,卢雪砚朝刘母院子去了。
“娘亲,爹爹人呢,怎么还未过来用膳?”
刘母笑着道:“你父亲的一个学生来府上了,叫什么来着,吴什么来着,吴奕峰,对,就是这么个名字。”
吴奕峰!
刘母话音刚落,卢雪砚脸色立马变了,额头冷汗阵阵……
此人,总算进京了,自己正愁找不到他,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回想起前世之事,卢雪砚心中一阵翻江倒海。
此人参加科举,位列传胪,也就是得了第五名,于翰林院就职,暗地里却是寿王之人。
七月,爹爹带着他去参加外祖母寿宴,结果他带了一群男子奸污了舅母,舅母因此上吊自杀了,外祖母没过多久也病逝,国公府没有了女主人。
卢雪砚脸色血色殆尽,浑身颤抖,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卢湘兰说过,原本他们要对付的人是自己,不过自己碰巧逃脱了,舅母是替自己受那份屈辱!
一回想起来,自己就浑身彻骨疼痛,不能自控。
刘母见女儿脸色不对,洁白的额头更是细汗密布,慌忙问道:“砚儿,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卢雪砚趴在娘亲怀中,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娘亲,女儿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刘母不放心,欲请大夫进府,卢雪砚起身拒绝了,遂道:“娘亲,这吴奕峰是何许人也,怎么会成为父亲的门生?”
“我曾听你父亲提过几句,这位吴公子好像是永州人士,家境贫寒,但学问还算不错,你父亲一次外出时恰巧碰到了,便指点了几句。你知道的,你父亲是个惜才如命的人!”
“永州人士,那他怎么会突然跑到咱们府上?”
“吴公子因此考上了秀才,他惦记此事,特意上京来向你爹爹道谢。”
卢雪砚眼中闪过讥讽,只怕是知道了爹爹的身份,特地赶上来巴结罢了。
此次上京也绝不是为了道谢,不过想攀上卢府,借此升官发财罢了。
今生,自己不仅不能让他得逞,还一定要将他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