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心烦的很,干脆不再搭腔。她甩了甩手臂,试图将他甩开,但他力气很大,她越是挣扎,他就抓得更紧。
她皱起了秀眉,不耐烦道:“放开!”
“休想!”
慕容荻恼火起来,口不择言地顶撞道:“对,王爷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故意与你作对。白虎是我放的,毒也是我下的,怎样,你待如何?”
说完,楚夜寒的脸色已经沉得犹如乌云密布,“你承认了,你果然……”
慕容荻打断道:“果然什么,果然心肠歹毒?果然蛮不讲理?这些事王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王爷嫌我不够温婉贤良,还是去找你的落夫人吧,你们二人一个绿茶一个白痴,正好配一对。”
最后几句话说出,楚夜寒立刻死死握住拳头,胸口的火蹭蹭涨大,青筋暴跳的手背上清晰浮现出一根根狰狞的血管。
“你好大的胆子!”他咬牙切齿地吐字。
慕容荻不甘示弱,
毫不畏惧的扬起脑袋,“王爷既然不喜欢我,就该尽快与我和离,再娶落夫人才对,否则我总会忍不住犯病顶撞王爷,那王爷岂不是很吃亏?”
“住口!”楚夜寒低吼。
慕容荻反骨劲儿上来了,梗着脖子不服,“我凭什么住口,我偏不,你既然受不了就赶紧休了我。”
楚夜寒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瞳已经阴森得渗人,“我叫你住口,听到没有!”
“没有!”
“要么和离,要么忍着,王爷您自己选一个吧!”
话音未落,楚夜离双目已是赤红一片,浑身散发出阴戾之气,倏地,他伸手揪住了慕容荻的衣领,狠狠将她拽了过来。
一个用力,便横抱起来。
慕容荻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都跌入他的怀中,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听耳畔传来楚夜寒带着杀气的低吼声,“本王最后说一次,你休想和离!今日非要让你长记性不可!”
话音落下
,楚夜寒一脚踹开门踏了出去,而后足尖点地,身影踏风而起。
慕容荻吓得花容失色,奈何两腿悬空,连平衡都没有,只能像个树袋熊似的拼命勾住他的脖子。
楚夜寒飞掠在夜幕之上,速度极快,但双手却抱得很稳,不曾晃动分毫。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林叶声瑟瑟不绝,慕容荻紧紧闭着眼睛,努力保持镇静,唯恐自己在慌乱之下掉落下去。
可不管她再怎么强迫自己镇定,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该死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高!
楚夜寒这个混蛋,到底要把她抱到哪去?!
她不禁在心中破口大骂。
就在她即将晕厥之际,楚夜寒终于停下来,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你还要抱着本王到何时?”
慕容荻哆哆嗦嗦的睁眼,看着面前的一幕,彻底懵了。
这、这是哪儿?
此处乃是西郊一座
荒塔,四周环绕着高耸的山脉,荒无人烟,怪石嶙峋,偶尔吹过的凉风透着股凄惨萧索,让人毛骨悚然。
而他们所站的地方,竟是高塔的顶尖,几乎有百米之高,让人觉得一探手就能挥动浮云一般。
慕容荻往下方看了一眼,果断又闭上了眼睛。
楚夜寒皱眉,“聋了吗?还不快下来。”
“……”她装死。
楚夜寒总算察觉到端倪,冷笑一声,“本王还以为你当真是铁石心肠,无所畏惧,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怕高的胆小鬼。”
“这样倒是正合本王心意,天亮之前,你就呆在这里慢慢反省吧。”
省得气的他头疼!
说完,楚夜寒强行扒开慕容荻的手腕,轻点足尖,再次御起轻功翩然离去。
“……喂!楚夜寒,你玩儿真的,你站住!”
慕容荻艰难地咽了咽唾沫,颤抖的声线泄露了此刻的害怕,“我知道错了,你别丢下我一
个人在这!”
然而,男人置若罔闻,眨眼间修长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只留下随风而来的一句冷哼,“好好反省,明日清晨本王自会来接你!”
“……”
慕容荻心中暗恨,她怎么忘了,这混账男人的脾性向来乖张,不讲理得很。
望着脚下漆黑深远的荒塔,她顿感绝望!
更深夜重,楚夜寒回到了王府。
路上,他脑海里几次闪过刚才慕容荻吓得瑟瑟发抖,闭眼窝在他怀中的柔顺模样,一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像是怕极了。
平时见惯了她张牙舞爪地顶嘴,倒是没有想到,乖顺下来的时候,反而像是猫儿一样惹人恋爱。
莫名其妙地,他的心头也如同被猫爪轻轻勾挠了几下,变得柔柔软软、麻麻痒痒的。
楚夜寒皱眉思索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想着晾她一夜,如今看来,便改成半个时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