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冷哼一声,扭头,“我的弟媳,只有蒙芝和晓君。”
她口中的晓君,是方家老三方卫东的妻子刘晓君。
她以前是一名老师,后来嫁给方卫东,怀了孩子,就辞去老师工作,在家里教养孩子,伺候一家老小。
方卫国怒发冲冠,还想继续跟中年女人争辩,方卫明说话了,“卫国!她是你大嫂!你要在这种时候让爸走的不安心吗?”
一句话,成功让方卫国一腔怒气消失无踪。
他喏喏好一会儿,摇头,“大哥,我没有这种意思。”
身为儿子,他怎么可能让父亲走得不安心。
方卫明垂下眼睑,好半晌,他开口:“卫国,卫东,爸的葬礼,一切从简吧。”
方卫国还想说什么,“大哥——”
他还没说完,方卫明沉声添了句:“这是爸的意思。”
方卫国:“······好吧。”
既然是爸的意思,他自然支持。
——
第二天一早
方老爷子去世的消失被公布出来。
方家如今在京都正如日中天,那些想攀附方家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这种跟方家攀关系的好机会,一个个都带了东西前去吊唁。
就连五大世家,也派了人去。
顾家派的是顾北亭和顾韵如。
方家门口
顾北亭停好车,拉开车门下车。
顾韵如在车里等了一会儿,都没等来顾北亭过来。
她看向窗外,顾北亭双手插兜,臂弯里夹着给方家老爷子带的纸钱。
他四下打量周围,丝毫没有帮自己开车门的意思。
顾韵如贝齿咬了咬粉嫩的嘴唇,最终还是自己伸手,打开车门下车。
“二哥。”她怯怯地唤了一声。
顾北亭嘟囔:“怎么这么慢?”
顾韵如咬牙,随便胡诌了个借口,“刚刚高跟鞋不小心勾住了。”
顾北亭垂头,扫了眼她脚上的高跟鞋,不耐地说:“这么高的鞋,等会小心点,别摔到了。”
这种场合,要是摔到,那就是给顾家丢人。
顾韵如却以为顾北亭是关心她,脸上笑容灿烂不少。
她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二哥。”
顾北亭:“走吧,进去吧。”
路上,不时遇到认识的人,顾北亭全都八面玲珑地应付过去。
方家从门口到里面,一片素缟。
大厅里,摆着方老爷子的遗像。
照片上的方老爷子,唇角含笑,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顾韵如见没人,小声问:“二哥,我听过说方老爷子身体一向健朗,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顾北亭沉着脸,没说话。
他感觉到平安符有些不对劲。
在顾韵如看不到的地方,他把平安符拿出来,飞快扫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
!
平安符上的朱砂!颜色变淡了!
他想起林苏的嘱咐。
平安符要是褪色,就是在替他挡灾,接下来,他需要万分小心。
顾北亭心中迅速有了想法。
此地不宜久留!
他扭头,打算原路返回。
“二哥,你怎么了?”顾韵如疑惑地问。
二哥为什么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顾北亭握着平安符的手微微颤动,他回头,“走,我带你回去。”
“回去?”顾韵如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回去啊二哥?”
这才刚来方家,连方老爷子都没吊唁,就要走?
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
顾北亭吸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解释,赶紧跟我走。”
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他怕把小命丢在这!
顾韵如并不想走。
好不容易到了这么一个京都青年才俊汇聚的地方,她还没展露风姿,怎么愿意就此离开。
她咬了咬唇,为难地说:“二哥,可是我爸让我务必替他给方老爷子上一炷香。”
顾北亭一下明白她什么想法。
他眯了眯眼,“你不想走?”
顾韵如轻抿唇角,“二哥,我不是不想走,只是我已经跟答应我爸,代他给方老爷子上一炷——”
顾韵如话还没说完,顾北亭已经抬手,制止她继续长篇大论。
他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听顾韵如叭叭上。
“你不走我走!”
甩下这句话,顾北亭大步离开。
顾韵如看着顾北亭离开背影,拳头慢慢握紧。
好一会儿,她长长舒了口气,调整面部表情和体态,脚步袅袅往里面走。
她今天穿了一套低调的黑色旗袍,手拿黑色小包,脚上是一双黑色高跟鞋。
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