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时毓,心中也不平静。
他总是觉得,自己看不透江茵。
有时候,她的言语行为让他觉得她在有意靠近自己。
可当他向她迈出一步,她又立刻翻脸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明时毓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可他却无法确定江茵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似乎总是在不经意地撩拨自己,然后,又用冰冷地拒绝他,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漫长的对视中,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最终还是江茵率先挪开了视线。
她望着窗外,转移着话题,“过两天,我想给珩宝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然后就可以开始系统的调理了。”
“嗯。”明时毓也将视线转向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定好时间发给我,我会带他过去。”
“你同意了?”明时毓答应得这样爽快,江茵反而有些诧异。
“对他好的事,我为什么不同意?”明时毓反问了回去。
听到这话,江茵心中一喜,试着开口道,“你知道的,我之前治疗过类似的病例,也是先天性的哮喘。”
“这种病几乎无法痊愈,只能通过药物、食疗、针灸相辅相成慢慢调养。”
“而珩宝的情况,比我之前治疗过的那份病例更复杂些。”
“他毕竟拖了五六年,调理起来要更加小心谨慎。”
“嗯。”明时毓轻声应了一句。
江茵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听了进去,便继续开口道,“所以,调理的过程中,最好是实时监控,根据他身体的反馈,不停调整方案。”
“好。”明时毓点了点头。
“那……”江茵偷偷瞥了他一眼,“能不能让他暂时住在我那边,方便我每天掌握进度……”
“不行。”明时毓眼皮都没抬,就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江茵有些气恼。
前面“嗯嗯,好好”的,还以为他是个多通人情,明事理的爸爸呢!
明时毓敲着键盘,声音毫无波澜,“嘟嘟离不开珩宝。”
“那可以让两个孩子都住在我那儿啊。”江茵顺着他的话说道,“我肯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明时毓合上电脑,转头看向江茵,“我也离不开珩宝。”
“所以,如果我也有这个荣幸住进江总家,那么,我就同意你的提议。”
“你!”江茵被他的话噎住,“你一个大男人离不开儿子,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明时毓挑眉,“为什么说不出口?这很丢脸吗?”
江茵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只能气呼呼地喏嗫道,“我家地方太小,容不下明总您这尊大佛。”
明时毓建议道,“那不如,江总搬到我那儿去?”
“什么?”江茵眼睛蓦地瞪大,不可思议的看向明时毓。
“我家的地方很大,给江总腾出一间卧室不是什么难事。”
明时毓答地坦然,“同时也方便江总时刻关注珩宝的情况,一举两得。”
“我不。”江茵脑子还没想清楚,嘴上拒绝的话就直接说了出口。
明时毓挑了挑眉,“江总不是为了掌握珩宝的进度吗?”
“珩宝的情况复杂,为了孩子的身体,希望江医生能医者仁心,及时掌握他的病情,及时调整方案。
就当做我聘请你坐珩宝的家庭医生,可以吗?”
明时毓的话说的冠冕堂皇,把刚才江茵拿来忽悠他的话,原原本本地又还给了她。
江茵想反驳都无从下口。
“再,再说吧。”江茵咽了咽口水,“回头我再想想。”
明时毓看着江茵躲闪的眼神,不由轻笑了一声。
“对了,”接走珩宝的事搁置了,江茵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宛二叔的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你知道吧。”
“小舅。”
“嗯?”江茵不明白明时毓什么意思,疑惑地看向他。
“那是我小舅。”明时毓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啊!”江茵蹙起眉。
她好歹也是当过宛清容儿媳妇的人,她还能不知道吗?
“所以,你要跟着我叫他小舅。”明时毓看着她,认真地开口,“不许跟着宛向军叫二叔。”
“这是重点吗?!”江茵翻了个白眼,“我再问你手术的事儿!”
明时毓没有丝毫妥协,依旧紧紧地盯着她。
“小舅!”江茵无语的妥协,“手术定在什么时候?”
明时毓满意地挂上一丝微笑,靠回了椅背。
“我还不知道,”明时毓淡淡开口,“等我问问妈。”
“你不知道?”江茵诧异,“宛二,咳,小舅的手术,不是周若兰主刀吗?康和那边没有人跟你汇报?”
明时毓也有些诧异,“周医生?”
他蹙起眉,扬声开口,“陈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