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这话一出,祝嘉会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从脚底到天灵盖都有种麻起来的社死感。
知道你是学霸,但记性倒也不必这么好,一字不漏地重复我的话ok?
你礼貌吗?怪不得到现在都没女朋友!
可是该说不说,睡着的时候都这么敬业,这世道去哪儿找自己这么用心的打工人。
只是可惜了,一番认真用错了地方。
江敛的眼神淡又沉地压过来,祝嘉会张了张嘴,故作随意地挤出一点干巴巴的笑容,“哈哈,是吗,我真的说了这样的梦话?”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磕自己在做梦了。
可即便是在做梦,为什么要做和江敛有关的梦?
还要在梦里拿下他?
似乎无论怎么狡辩,祝嘉会都想不出一套清白的说辞。
江敛没回应祝嘉会的解释,看她一眼,低下头继续看报表。
祝嘉会如芒刺背,感觉整张脸都在烧,见江敛没再往下说,也赶紧逃离了书房。
回到楼下,今天这顿饭显然是没脸坐下来一起吃了。
祝嘉会跟梅姐说:“待会给我单独送一份到卧室吧。”
梅姐:“啊?”
还没等她细问发生了什么,祝嘉会已经头也不回地溜回了楼上。
梅姐一脸莫名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回头继续张罗午餐,过了没几分钟,江敛也从书房下来。
梅姐赶紧问他,“少爷,祝小姐怎么了?怎么突然要我送饭去楼上,不跟您一起吃了?”
江敛眼前浮现出刚刚祝嘉会离开时的神情。
白皙的皮肤隐隐泛上一点淡淡的红,往日里狡黠的眼神也因为尴尬透出几分故作镇定的不自在。
江敛心里当然明白这个中缘由,但没有跟梅姐说明,只淡淡道了声,“随她。”
梅姐:“……”
江敛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梅姐有些担忧,她默默站到一边,复盘起上午自己看到的事件,试图找出什么疑点。
清早她让人去茶室打扫卫生,看到少爷系着家居服最上端的扣子从里面出来,而祝嘉会则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睡觉,身上还盖了一层薄毯。
之后便是刚刚祝嘉会下来问她自己为什么会在沙发上。
再之后,祝嘉会去了楼上找江敛。
最后……祝嘉会下来了,却不愿意一起吃饭。
想着想着,梅姐冷不丁想到了什么,不禁睁大眼睛,诧异地看向不远处正在吃饭的江敛。
难道——
这个想法虽然有些疯狂,但对于正值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
梅姐不敢耽误,马上悄悄拿出手机给杜雪青发消息。
夫人,可能有了点意外的情况。
……
那头,祝嘉会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恨不得能立即掌握一门原地消
失或者抹掉江敛记忆的特异功能。
救命,她睡着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刻苦地背诵人设精神啊?
还有那个江敛,刚刚是在嘲笑她是吧。
这个诡计多端的,狡猾又冷漠的男人!
祝嘉会躺在床上开始反思,这个工她真的非打不可吗?
几分钟后,像是自己给出了答案——
祝嘉会默默深吸了口气,平和下来,目光亦变得岁月静好。
全民玩梗的年代,她给自己立个学霸人设有什么问题?
有哪条法律规定不允许人立人设了吗?
至于最社死的那句话:拿下江敛。
怎么了?
当代女性,对爱情有这样主动的积极性,他江敛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女孩子少找自己的问题。
她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江敛。
尽管在心里这样理直气壮地安慰自己,但整个周末,祝嘉会都没好意思下楼活动,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躲在了卧室里。
反正江敛也没来追问,她便也装死,做好了用时间淡化一切的准备。
可祝嘉会没想到的是,周日的晚上,杜雪青突然来了家里。
当时她正在卧室刷剧,杜雪青突然敲门进来,让她措手不及。
“阿姨?您怎么过来了。”
自从祝嘉会搬进江家大宅,杜雪青这还是第一次上门。她进来打量了一圈,亲切地问祝嘉会:“酒酒,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吧?”
祝嘉会点头,“很好,您费心了。”
“要说费心怎么比得上你。”杜雪青坐下来,轻轻托住祝嘉会的手,“这段时间和阿敛发展得怎么样?”
明白,老板来视察业务了。
祝嘉会想了想,据实回答,“挺好的。”
她虽然和江敛还没有很突破性的发展,但至少送文件事件后,他现在不会再对自己冷冰冰,算是在慢慢进入他的世界了。
谁知杜雪青听到祝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