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临怔怔看着她,咽了口唾沫一脸提防问:“王姑娘……什么意思?”
王书颜笑问:“章公子武艺超群,一定会修缮房顶吧?”
章九临觉得自己胸前的伤口又开始疼了,真后悔自己没事干嘛提醒她,黑着脸想了想,硬着头皮道:“这……应该不难……吧。”
王书颜一听,四舍五入,全当他会了,笑着提醒:“那章公子明晚抽空过来帮忙修一下房顶吧。”
章九临:“……!!”
他无语的看着王书颜,腹绯这娘们真是怪会使唤人,一点都不带客套一下的。
章九临想拒绝吧又碍于和她的‘交易’不好直接拒绝,便蹙眉道:“王姑娘,不是我推脱,这,上房顶补茅草,你这……也得先有草吧?还要有梯子和工具,而且,你家……这情况,怎么着都得加瓦再铺上才稳妥。”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再说了,晚上看不清楚,也……不好补。”
最最关键的是,她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上还受着伤?而且他是给钱的那头?
正常来说,茅草屋都是要每年修整一两次,夏季变天频繁,风雨天气十天半个月就会有一次,有时候每次还会连下好几天。
在原身记忆里,从去年秋天全家搬到这里,渣爹王负就不曾对这个破房子做过维护和修缮,去年冬天加的厚厚茅草在经历过风雪和今年清明前后的几场不大不小的梅雨后,那屋顶的茅草,还真有点惨不忍睹。
王书颜听完章九临的话有点头疼,难道自己好不容易挣到的医疗费要先拿来修整房子?
给了张氏十两,又给了沈确三两,买了十斤米,眼下也就剩下三十二两一百三十文钱。
这修缮个房子得花一大半钱吧?
王书颜越想越头疼,见他不能帮自己解决问题,便不再说什么,语气淡淡:“知道了,那章公子今晚可以走了。”
章九临:“……??”
这啥意思?需要他就必须留下,不需要就随意扔了?
章九临面上一沉,看着一脸从容对着木条敲敲打打的王书颜,顿觉胸口处像被人扔了一大块石头堵得慌,这是被她嫌弃自己无能了?
耻辱挫败感挠得他想骂人,寒着脸扔下一声‘走了’,就扭头离开。
王书颜在人家走后也不再捣鼓手上的活,站起身对自己家的茅草屋研究一翻,
越研究越头疼,也不知道是应该感激那‘金主’提醒自己防患未然,还是该骂他突然没事干给她找活花钱,还是要花大钱的那种。
夏天本就是台风天气爱溜达的阶段,而且没有雨又哪来的收成?
王书颜再抬头看看头顶的夜空,那鱼鳞云代表两天内必会下雨,月牙有月晕代表到时还会有风。
如果今晚突然来场雨,不用多大,带着风估计就能把房顶给揭了。
看来,明天她又要去麻烦里正阿叔了。
第二天,王书颜吃完早饭就提着橘子朝里正家走去,逮到人就说明白来意。
里正一愣:“修房顶?严重吗?”
王书颜把早上看过的情景总结一下:“就是茅草特别薄,需要添草加厚。”
里正:……
这不是废话吗?他是问屋顶的损耗程度好帮她分析一下大概花费多少。
里正琢磨半天,方道:“这样,你去村西找老雷头,他是专门给人盖祠堂的,修房顶自然不在话下,先带他去你家瞧瞧,如果需要木料,他也能解决,如果价格不便宜,你就先紧着要紧的先补,过两天没准就下雨了。”
一般村里的房子都是自家时不时的修缮维护,只要不是盖房子,都不用请人。
王书颜觉得里正的话特别靠谱,笑意盈盈的点头:“好嘞,全听里正阿叔的。”
里正看着人家又提来的一小竹篮的橘子,刚毅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温言道:“颜姐儿把这橘子拿回去吧,你弟弟昨天不是才送了些过来?”
王书颜朝他爽朗嘿嘿一声:“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里正阿叔日理万机,得多吃点甜的补充身体,我走了哈。”
里正笑着点头,觉得张氏这女儿怪有意思的。
你说她是丑女无盐吧,可人家那爽直的辣性却未显半分自怜自卑,跟谁说话都是直视对方双眼,毫不畏惧,让你不由自主的可以完全忽略掉她脸上的胎记。
里正觉得,王书颜这种杀伐果决不羁桀骜的性子里有一套自己的规则能收能放,倘若是男子,日后定能闯出名堂来。
周颂卿不禁替她惋惜只是女儿身了。
……
到了村西,王书颜毫不费劲的找到了老雷头的家,因为正是农忙时节,他也在田地干活。
王书颜拉来一个孩童,给了他两个铜板让他带自己来到老雷头的田地,远远的,她便看到老雷头一家子在田里忙活的身影。
王书颜也不管谁是老雷头,张口就高喊:“请问老雷头雷师傅在吗?”
她的声音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