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有少,却个个身披绮绣,头戴朱缨宝饰,腰佩玉环,一眼望之只觉闯入仙宴之中。
音宗的女子衣裙鲜艳,楚袖挥舞,如蹁跹蝴蝶莲步而来,好似姑射山的神女。
药王谷的弟子身着白衣,面容清冷淡漠,出手却能活死人肉白骨,途径之地皆留下一股清淡的药草香。
佛门子弟皆是僧袍在身,宝相庄严,双手合十。走来便觉梵音阵阵,佛光普照,圣洁非常。
宿时漾看得目不转睛,心说这些宗门还真是各有各的特色,只需一眼就能辨认出他们究竟是何门人的,这也太实诚了吧。
但交流大会他依然是十分疲惫的,身为一个性格社牛的人,他自然是友人遍天下,谁都能同他说上一两句话,寒暄一会儿,这么一来二去,口舌都干燥了。
还是喝了几口盈盈清水才勉强压下喉舌的紧绷和干涩。
面前同他说笑的这人倏忽间顿住,就好似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宿时漾颇为好奇,也顺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亦是呆滞了一阵。
合欢
宗的众人到来才将气氛点燃至高.潮,一个个鱼贯而入,移走之间就好似一片片飞舞的花瓣,美得仿若天边的仙子,嘻嘻笑笑的声音清丽婉转,仿佛是挠人心肝的勾子。
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细白纤长的腿,雪腻的腰腹和锁骨胸膛,走动之间薄纱翻飞,就有一大片的皮肉透出来。除了重点部位遮住以外,其他地方就没有他们不能露的,放浪形骸又勾人心弦至极。
不知是这头顶的烈阳太盛,还是合欢宗弟子们的眼波流转太勾人,不少人脸上都弥漫出情热的潮红,眼神躲闪,偏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不知道是不是宿时漾的错觉,他总觉得合欢宗其间众心拱月那位男弟子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打转,那人脸上带着自鼻梁中线往下披散的红色面纱,轻薄柔软,欲露不露地显出猩红的唇瓣。
狐狸眼上翘,微微泛着红,好似藏着无形的软勾,勾得人忍不住去瞧,去摸上一下。
“时漾。”有道清朗洪亮的声音自宿时漾耳边响起,一下就将他从绮丽诡艳的境界中给骤然拉出来。
宿时漾猛地回神,心扑通扑通乱跳着,惶然惊觉自己刚才的痴迷样儿竟然和着了魔没两样。
不愧是亦正亦邪的合欢宗,手段中竟还留着不少歪门邪道的伎俩。
“唔,怎么还在走神,你莫不是也对合欢宗那些女弟子动心了吧?”方才那道声音还在继续,比起之前随意一喊,这一回倒是多了几分戏谑。
宿时漾将目光放在来者身上,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对方脸上那双桃花眼,不论是看谁都带着几分情意缠绵,五官也是极好看的,相比之他此前看到的第一美人曲零濯,还有秘境中遇见的魔修也就差了几分,可周身的气度却轻易弥补了这点不足。
他穿着一身银丝滚边靛青长袍,外搭一件垂感极好的蓝色外衫薄纱,就好似凡间打马上街的风流公子哥。
此人正是和宿时漾这个放浪不羁大师兄臭味相投的友人,乃是一位名不经传的散修,名为张作清。
虽不扬名,此人实力却并不低微,一剑一酒便能执走整个修.真.界。
只他平日惯爱当个看戏的乐子人,从不亲身参与修仙大宗的纷纷扰扰,是以才声名不显,由此宿时漾才乐得和他交朋友。
本质就是同类人,也能玩到一块去。
只是之前张作清不慎跌入了一个秘境之中,待出来之后却又碰上了宿时漾闭关,如此不巧,二人完完全全地错过,到了这次交流大会才恰好碰上。
友人相见,那自然是干柴碰见烈火,连生疏都不见就能攀谈。
“不要瞎说,我这是对美的欣赏罢了。”宿时漾摆摆手,半点不在意张作清对他的调侃。
他托腮想了一会儿,笑嘻嘻地说:“倒是张兄你,难道就没有同合欢宗弟子有往来么。你平素不是对美人来者不拒,而合欢宗的弟子们最喜的就只是同人一夜荒唐,来个露水情缘,之后便各走各的道,就当个点头之交,想来你们之间最能一拍即合了。”
张作清脸色微变,笑容有些勉强:“虽说我常放荡不羁,但在时漾面前却也不至于浪荡至此了吧。说来也不怕被你嘲笑,事到如今在下都还元阳尚存呢。”
宿时漾差点没被口水给呛住,他磕磕巴巴地说:“啊,啊,竟然如此么。”
按理来说他现在就该顺势调笑对方一番的,可他现在就像是不会说话一般,实际上也确实被张作清一句话弄得无法再继续言语。
这种事情,怎好再多谈,尤其是张作清那么坦诚的做派,好像做什么说什么都有些不太对了。
为了防止张作清旧话重提,宿时漾赶紧转移话题:“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站在这里耽搁时间,张兄不若同我一起进去。”
张作清确实是个好相与的人,立刻就看出了宿时漾的想法,识趣地没有再提,也给了宿时漾一个台阶下:“做惯了散修,这样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