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形态史上里程碑的一项实验,除了…他们这群孩子是测试的试验品以外。
弥一成功通过实验,还成为实验人员之一,可在他之后的弥尔,弥叁等测试者大都疯了。
特别是弥尔,他做完测试题后坚信自己是伪人,于是他的身体也在睡梦中被精神改造了。
第一天晚上,他的大脑额叶变得很长,很长,几乎要戳破他的皮肤伸出来了。
第一天晚上,他的眼睛深深凹进去,就像要把眼睛藏进脑子里一样。
第三天晚上,他的四肢细长无力,水母飘动般地行动。
第四天…
第五天…
弥尔变成了怪物,他无法
靠呼吸获取氧气,活活憋死在疗养院里了。
他以为这是伪人的宿命,却不知道他其实是正常人,是这个实验害死他!
这一批孩子里,年纪最小的弥什是最后一个测试者。
她见证了同伴身上发生一切,深知测试不对。于是在一天夜里,在疗养院烧弥尔尸体的时候,她攀附在弥尔的尸体,进了焚烧炉,然后赶在火焰腾升之前从烟囱口爬了出去。
弥什一路逃跑下山。
她攀爬烟囱的行为,却破坏了焚烧炉的内置部件。
弥尔的骨灰并没有好好安置在底部,而是被鼓风机吹起,顺着烟囱全部飞了出去,洋洋洒洒。同伴的骨灰就像下雪一样飘扬在山林里,落在弥什的头发上,肩膀上,落在一个个脚印上。
她就像在八月盛夏里,头顶着冬日飘雪,一步一个脚印从山上落荒而逃。
男人说得口干舌燥,弥什听得一脸冷漠。
这下记忆中的飘雪下山路算是对应上了,可怎么办呢,弥什对自己的记忆一点儿L都不相信。
她觉得自己的记忆就是一个荒谬的悖论,如果承认了飘雪的记忆,就等于否认她的幸福童年,可偏偏这两段记忆同时存在于她的大脑里。
弥什冷眼看着弥一,弥一被她看得紧张颤抖,试图将话题引回测试题:“不过你也通过测试了,可真了不起啊,我们这十个孩子里只有我们通过了测试。”
“等等。”弥什终于开口了,打断男人的话:“你是说,你也做过这个测试,对吧。”
“对啊,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是第一个做伪人测试的人。”
弥一不知所措。
弥什又问:“那我的测试题,和你的测试题一模一样吗?”
“当然…”
弥一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大逼斗从天而降。
他被弥什扇得撞在屏幕上,为数不多的屏幕碎块都被撞下来了。
弥一捂着通红发肿的脸爬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弥什,似乎不理解弥什为什么要打他。
“弥什,你…”
“别撒谎了!”
弥什毅然决然打断了他。
她脑海里的系统飞快运作,从无数截图里找出了第115题,在四张图片里找到了弥一的脸。
在115题的四张照片里,其中的非人类照片,是弥一的脸,只不过他的耳朵并齐长在下巴上,像两颗垂下来的皮肤肿瘤。
如果这个测试是弥一做过的题目,至少且不应该更换图片,为什么弥一的脸会出现在上面?
弥什走到弥一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拍摄过115题的照片,对吧?”
话音刚落,弥一的脸色剧变。他没想到弥什居然能在那么多道题目里面,那么多的图片里,发现自己被p得奇形怪状的脸,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弥什指了指屏幕,又指了指弥一的脸。
她的思路并没有被弥一的话带跑,而是
逻辑清晰地说:“你不会以为,编出这么一个荒诞故事,就能让我理解你参与拍摄了这套伪人测试,还有藏在屏幕后装神弄鬼的事情吧?”
“不,不对。”弥什要格局放大,直接指出:“这个测试题是黄护士叫我做的,你们是一伙的。”
这些人是一伙的。
所以弥一说的话,弥什是一个字也不会信,即使它听起来逻辑十分自洽。
她坚信自己的认知:“我从小住在孤儿L院里,我有一个十分美好的童年,大家都很友好善良。”
弥一也十分顺从地没有反驳。
这时,实验室灯光大亮。在测试题期间消失许久的黄护士端着病历本走进来,冷眼看着弥什
她拔开钢笔笔盖,笔尖哗啦啦,在弥什的病例上写进最新诊断:“弥什,没想到那么久不见,你的精神病居然变成妄想症了,这可不是能去上大学的好状态啊。”
妄想症?
弥什眯起眼睛,想看黄护士究竟想说什么。
与此同时,她也不自觉提高了警惕——比起完全陌生的弥一,从小看到大的黄老师,黄护士对她的影响更大,也更容易说服她。
黄护士将病历本收起来,伸手挥了挥,招呼弥什跟她离开这里。
“你已经通过测试了。”
“但你得回房间休息了。”
“来医院才两天一夜,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可不利于病情恢复。”
黄护士说话期间,弥一也默默从地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