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到41度才来看医生?”
“病了还往外跑,衣服都不知道加一件!”
“孩子病了你在干什么?”
诊所里,浅井成实的声音震得外间的小护士都忍不住抖了抖:真是难得一见好脾气的浅井医生发这么大火!
“对不起。”花山院涟没有辩解,只是很干脆地认错。
“浅井医生,不是的。”安室透躺在床上开口,“是我不愿意看医生,还没穿外套跑到外面去……”
“你是小孩子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懂吗!”浅井成实没好气道。
“可是……”安室透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脸委屈,“涟哥哥也不是大人啊……”
“……”浅井成实顿时被噎住了。
再想想,花山院涟自己也是个19岁的未成年人。有心想再说什么,可那孩子也没有父母,未免太过苛刻。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磕磕绊绊地过日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许久,他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下次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可以马上去你们家里看病,多晚都没关系,记住了没有?”
“谢谢。”安室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好了,睡一觉,等挂完水,烧就退了。”浅井成实被他笑得心里一软,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转头说道,“今天晚上要注意一点,退烧了就没什么问题。如果一会儿热度再上来,马上到隔壁叫我。”
“我知道了。”花山院涟点头。
浅井成实抱着病例出门,十几分钟后,又拎来一个袋子放在桌上:“我去隔壁买了点粥,你晚上要陪他,多少吃点东西。还有干净的毛巾,去洗手间稍微收拾一下自己。”
“谢谢,浅井医生真是个好人。”花山院涟感叹。
“你们别来找我我会更高兴的。”浅井成实说道。
花山院涟只能干笑了一下。
“吃完粥再吃药。”浅井成实嘱咐。
花山院涟拿了毛巾,先去洗手间洗了洗脸上手上的黑灰。出来打开袋子,里面是超大份的蔬菜粥,以及两份一次性餐具。甚至还贴心地向店家要了一个空的一次性小碗。
“涟哥哥。”安室透突然开口。
“嗯?”
“……对不起。”安室透低声道。
“为什么要道歉?”花山院涟失笑,盛了一小碗粥,坐到病床边。
“是我不好,我没听你的话好好休息,害你被浅井医生骂了。”安室透心里也很歉疚。
他最清楚这回花山院涟完全是无辜的,都是他的任性连累的。
“嗯……”花山院涟看着陷入自闭状态的小孩,想了想,举起粥碗,“那就罚你把粥全部喝光,然后再吃最~苦的药。”
安室透怔了怔,被逗得“噗”一下笑出来。
花山院涟让他靠着枕头坐起来,舀了一勺粥,在嘴唇上碰了碰试试温度,送了过去:“别想耍赖,快吃!”
“我自己能吃,才不要你喂!”安室透红着脸抗议。
“别闹,右手扎着针呢。”花山院涟强硬地把勺子送到他嘴边。
“我……”安室透一张口,只说出一个字,一口粥不由分说地塞了进来,让他“呜”了一声,瞪圆了眼睛。
“看我干什么?快咽下去!”花山院涟挑眉。
“但……唔!”安室透咽下嘴里的食物,刚要说话,第二口又塞了进来。
反复几次,他只能破罐子破摔地接受投喂。
“早听话不就好了。”花山院涟笑眯眯地看他。
门外,浅井成实忍不住笑了笑,收回了想要推门的手。注意事项什么的,等挂完水再说也来得及。
安室透到底烧得昏昏沉沉,吃完粥和药,很快就睡着了。
花山院涟给他拉好被子,确认了点滴的速度,顺手从书架上拿了那本上回没看完的《解剖学》,坐到办公桌后,又关了顶灯,只留下桌上一盏小台灯。
翻开书,然而今晚,书本上的文字却让他有些烦躁,怎么都看不进去。
好一会儿还没翻过一页,他干脆“啪”的一下合上了书,轻声道:“Hiro!”
既然满脑子都是降谷零,不如问问最熟悉降谷零的那个人好了。
“怎么了?”诸伏景光出现在他身边。
“嗯……”花山院涟一手撑着侧脸,歪头看他,眼里亮晶晶的,满是好奇,“Hiro,你给我讲讲你们警校时期的事儿呗。”
“怎么突然问这个?”诸伏景光微微一怔。
“就是想更了解一点。”花山院涟眼巴巴地看他。
“你想了解的是Zero吧?”诸伏景光了然。
“Hiro告诉我嘛,我现在都知道他和你一样,是潜伏在那个组织的公安卧底。连人都见过了……”花山院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
“你为什么对Zero这么好奇?”诸伏景光不解。
花山院涟差点脱口而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