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未用力,却也未松开。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已经有人留意到这边的异样。
容锦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与他僵持,先一步松开手,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是医嘱……若当真不想听,也随您。”
沈裕抬眼扫过,与他目光相接的大都讪讪地挪开视线,不敢再多看。
容锦已悄无声息地退开,垂手侍立,不再多言。
沈裕慢条斯理地倒了杯酒,只是还没喝,手一斜洒了半片衣袖。
容锦只得又上前帮着收拾。
吕嘉也随即关切道:“可有什么妨碍?”
说着,又斥责仆从:“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无妨,”沈裕顺势起身,“我回住处更衣,诸位随意。”
吕嘉早就谈听过沈裕的行事与喜好,知他少宴饮、不爱热闹,便没劝阻,只吩咐道:“送沈相回去歇息。”
仆从挑着灯笼在前引路,容锦一路无言。
只是在途径竹林时,寒风吹得竹叶簌簌作响,暗处似是有什么动静,倒是叫她吓了一跳,磕绊了下。
沈裕抬手扶了她一把,袖上残存的淡淡酒香随之传来。
站稳后,攥在她小臂上的手却并没就此松开,反而顺势牵了她的手腕:“怎么这么不小心?”
确实是她不够稳重,容锦无言以对,亦步亦趋地跟在沈裕身边。
暂居的院子悬了灯笼,将门庭照得一清二楚。
碧桃站在檐下等候,温柔的烛光之下,原就妍丽的美人愈发动人,福身行了一礼:“奴婢已经备好醒酒汤……”
温柔体贴的美人特地相侯,不知是多少男人幻想中的场景。
沈裕却连个眼神都欠奉,偏偏跟不情不愿的容锦杠上了。觉察到她想要挣开,攥得更紧了些,径直将人带进了房中。
碧桃想要跟上伺候,却只见房门猛地在面前关上,吓得后退了半步。
她精心准备却依旧讨了个没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尚未缓过来,只听门内隐约传来一声闷哼。
后脑磕在门板上,雕花纹路硌得脊背发疼,容锦咬唇忍下,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沈裕。
他神色平静,但那双眼却并不似往常那般古井无波。
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
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僵持着,仿佛先开口就输了一样。
片刻后,沈裕自嘲似的笑了声,而后低头覆上她的唇齿。
容锦微微仰头,呼吸逐渐凌乱。
两人的身体对彼此都已经很熟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如一团乱麻,拆解不清,倒不如这样直截了当。
他初时带着些发泄的意味,渐渐平和下来,又带着些缠绵。
容锦被亲得上不来气,又无力推开,心一横,索性在他唇上咬了下。只是没能控制好力道,尖尖的虎牙刺破唇角,甜辣的酒味中霎时又添了丝血气。
沈裕拢在她腰上的手霎时收紧,下一瞬便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话音里透着罕见的急切:“你不要命了?”
倒不是威胁。
只是他的血特殊,沾染上实在没任何好处。
在青庐那几日,容锦向颜青漪详细问过沈裕的病症,知道有阴阳蛊在这点血并没什么妨碍,却并没解释。
沈裕亲自倒了杯温水,示意她漱口。
容锦捧着瓷盏,轻声细语:“您想要如何,才能信我对沈御史并无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