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于光打了一遍后,珠州城内不管是除恶司还是大小家族,全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除恶司的长老们丢了大脸,纷纷自闭。
作为中坚力量的除恶司修士们,除了没参与的学院派,其他也都安静如鸡地养伤。
和除恶司关系紧密的几个家族,见识过于光的暴力手段,也不敢再惹这个煞星。
看看甄家吧,从前号称珠州最大的家族,除恶司背后的金主,结果这个出头鸟当的,就快要家破人亡。
不仅最大的采珠场被于光单枪匹马弄没了,没两天又被于光带人上门抓走了好几个恶名在外的子弟。
闹到现在,甄家都闭门谢客,没人敢出门了。
“不能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了,难道就没办法制住他吗?”
“他这般年纪,怎么会有如此深厚修为与怪力,莫非真如传言所说,他乃是某个祖师转世?”
“……”
聚在一起商讨情况的人心思各异,互相看了眼,忽然有人说:
“那于光如此厉害,我们不可正面敌对,不如就承认他的身份,将他高高捧起,让他为我们所用。”
“论武力,我们比不过他,若论心机,我们还怕他一个毛头小子吗?”
这群不死心的人找到神学府,想请王容清与神学府山长当中间人,与于光和解。
“其实之前都是误会,于光年少有为,难免行事轻狂,我们也能理解。”
“我们这些当老前辈的,也是关心则乱,怕年轻人走了错路,才想纠正一番,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这些之前口口声声喊着要裁决处理于光的人,又变了一副面孔,和王容清商量道:
“也不能一直放着于光带着裴家班家那些年轻人们乱来。我们想好了,既然于光有这个能力,我们也不能埋没了人才。”
“就让他当除恶司司长,管理东御街那处除恶司,你们看怎么样?”
同来的说客旁敲侧击:“还从来没有这么年轻的修士就能管理一处除恶司的,但于光情况特殊,这样倒也合适。”
“我们知道于光厉害,只是他到底还年轻,这锻炼也要一步步来才更稳妥,王长老你们觉得呢?”
王容清:“……”
说来说去,这些人就是发现打不过于光,所以捏着鼻子准备招安,又舍不得出血,想随便给点什么打发。
把别人都当傻子呢!
“你们找错人了,我可管不了于光。”王容清板着脸说。
来人急了:“王长老怎么会管不了,于光不是王长老挖掘出的人才吗,对他有知遇之恩,又一心力保他,于光便是不听所有人的,也要给王长老几分面子吧。”
“王长老不肯帮忙,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那小子真的把我们延续多年的除恶司都铲除了?那到时候,这珠州城哪里还有我们立足之地!王长老不为我们想,也不为自己想想吗?”
王容清明白了,他们是还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以为和从前一样,解决了出来闹事的人,又皆大欢喜,无事太平。
想起前两日于光来见她时说的那些,王容清只能感叹,这少年真是料事如神,不仅有力量,又有难得的细心。
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走出一条新的路。
“不论你们和我说什么都没用,若是敢,便自己去和于光谈吧。”
王容清将人请出去,回头看向坐在一旁装耳聋眼瞎的老山长。
“谁能想到会有今日……我当初只不过希望于光能为除恶司带来些许好的改变,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要如何收场。”
老山长乐呵呵地说:“什么如何收场,这不是已经收场了吗,现在收不了场的是旧除恶司。”
“旧除恶司这些人啊,还不死心,多被年轻人打几顿就能认清现实了。”
已经沦为“旧除恶司”的一群人,在王容清处遭到拒绝,无奈之下只得直接去找于光谈条件。
这几日,于光带着人在珠州城门外建房子,宽敞普通的二层小楼,前面厅堂很大,后面带院子能住人。
这是他们新的除恶司办事处。
地方就在城门外面,临着几家茶摊茶棚,还有些挑着担子卖瓜卖菜的农人。
一开始那些茶棚老板,以为又来了个同行,一打听才知道,这里建的竟然是除恶司。
平民百姓们一提到除恶司,脑子里浮现出的就是高不可攀的金屋华堂,若没有大把的钱奉上,金屋里的人可不会理会他们。
如果不是被恶鬼逼得活不下去,没人会想要走进除恶司,那地方和恶鬼,不知道谁更可怕一些。
“大哥,我看城里那些除恶司都修建得那么好,咱们怎么不做个比他们更大更好的!”
于光蹲在搭了个框架的屋门前啃瓜,闻言敲了说话的少年一记:“修得富丽堂皇,让普通人都不敢走进去吗?”
“大哥说得对,本来就是个接受大家汇报恶鬼情况的地方,宽敞方便不就行了。”
戴着草帽蹲在一旁啃瓜的裴文觉说。
“那大哥要把我们的新除恶司修建在城门口,又是有什么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