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越发好奇不已。
银勺舀了一块双皮奶,放入口中。
滑、嫩、弹、甜,而且冰冰凉凉的,一入口就觉得暑意顿消,顾南箫心底那少许烦躁之气顿时如冰雪般消散。
他默默把一碗双皮奶吃完,才看向梅娘。
“是谁告诉你本官喜欢什么口味的?”
久居上位,他早已习惯了注重保护隐私,不喜别人窥探他的喜好,免得有心人投其所好,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他从小喜好甜食,还因此被同窗和家人嘲笑过,就更不愿意被外人知道了。
梅娘一怔,垂眸说道:“大人多心了,不曾有人告诉过我。”
顾南箫唇角微微勾起,泛起一抹凉凉的笑,显然并不相信。
梅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说道:“大人每次吃饭,遇到酸甜口味的菜总会多用些,我才注意到这一点的。”
顾南箫先是有些诧异,后来一想,这两日在梅源记吃的饭菜的确不少,难怪会被她发现。
“原来如此,你倒是细心。”
听到顾南箫的语气缓和下来,梅娘微笑道:“身为厨师,自然该迎合食客的口味,这样才能让食客吃得舒心。”
顾南箫颔首道:“这话说来简单,可是你这店是盒子铺,所谓众口难调,你又是如何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呢?”
“大人过誉了,梅娘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梅娘笑着说道,“能让大部分的人都满意,就足够了。”
顾南箫深有感触地点点头:“不错,能让大部分的人都满意,就已经很难得了。”
他看向笑容轻松的梅娘,忍不住问道:“梅姑娘,你不怕吗?”
梅源记已经被封了两日了,若是搁在别人身上,只怕早就焦头烂额,心惊肉跳了,可是梅娘却一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竟然还有心思给他们做饭,甚至还惦记再赚些钱。
梅娘抬眼看向他,目光清澈而疑惑。
“怕?我为何要怕?”她笑了起来,说道,“我们没做亏心事,大人您又是个公正清廉的好官,我们何必害怕呢?”
突然被戴了一顶高帽子,顾南箫不禁莞尔。
“本官若是贪官,你当如何?”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空碗,加了一句,“贪官可不是些许美食就能收买的。”
梅娘忍住笑,说道:“其实梅娘做这双皮奶,是想感谢顾大人那日在茶楼相助之恩。”
她又不傻,回头找个机会去茶楼打听一下,就知道那日是顾大人让茶楼的人去寻跌打郎中的。
那些人以为她认识顾大人,才会对她多加照顾。
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倒让她借了不少光,梅娘对顾南箫总觉得有些亏欠。
顾南箫微微惊讶,略一思忖才明白梅娘的意思。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梅娘再次行礼,说道:“对大人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梅娘却很重要,要不是那日顾大人让人请了跌打郎中,我的伤势只怕会更重,这会儿可能还好不了呢。”
顾南箫沉默了片刻,说道:“那日茶楼的那个男子是谁?”
梅娘犹豫片刻,答道:“他叫梁坤,是个秀才。”
见顾南箫依然目光沉沉地望着自己,显然还在等她继续说下去,她只好又说道:“之前我跟他订过亲,后来我们两家退了亲事了。”
退亲这种事对未嫁的姑娘来说颇为难堪,梅娘以为这么回答,顾南箫就不会再追问下去了。
谁知他却问道:“为什么退亲?”
梅娘微微蹙眉,说道:“这个,大人应该去问梁家。”
被她这么不软不硬的顶了一下,顾南箫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本官是听说梁家后来又与史家定了亲,所以才想问问,梅姑娘可认识史家的人?”
“见过史贞娘一面。”梅娘如实说道,“那时我还没开店,她去我家烧饼店吃过饭。”
“还在汤里放了地龙?”顾南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梅娘被他看得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大人既然已经查清了,又何必问我?”
顾南箫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问道:“那史贞娘可以是说抢了你的未婚夫,难道你真的不记恨过他们吗?”
梅娘神色一凛,说道:“大人这意思,是怀疑我对梁家和史家怀恨在心?所以我有偷嫁妆的嫌疑?”
顾南箫笑了起来,说道:“梅姑娘多心了,史家丢嫁妆的日子与你被梁家退亲的日子相隔不远,而且本官已经得知,那时你正在……生着病,凭你们一家妇孺,如何策划偷窃史家嫁妆?再说,丢嫁妆的是史家大房的姑娘,与梁家定亲的是史家二房的女儿,你若是存心报复,又怎么会报复到史家大房去?所以本官并没有怀疑过你。”
梅娘松了口气,却越发疑惑起来。
“大人明察秋毫,只是大人自然早有定论,为何还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