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兮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紧的盯着神色变幻莫测的季元修。
虽然刚刚是那样说,但毕竟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所谋的更是不同。
她纯属是私人的心思,但身在他这个处境里,想必简单不了……
可能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微微侧头看向她,狭长的眸里幽深难测。
她不闪不避,与他的目光交汇下,如同一场搏杀,均是分毫不让……
于薛姝来说是一场煎熬的等待,如同等待着被宣判死刑的囚犯般,心提在半空中似的。
良久,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她看不懂的笑意,红唇轻启,“来人,暂时先将薛庶妃押回映月阁,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门一步。”
“殿下,殿下……”薛姝急急的喊了几声,终于被带了出去。
见薛姝被人带走,阿姣瞬间紧张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向着陆华兮爬去,却被一旁的婆子摁在了地上,她奋力的仰起头哀求道:“小姐,小姐救救阿姣,阿姣不是有意的,阿姣是被薛庶妃逼迫才不得已为之的……”
陆华兮哪里会理会她?刚刚的与季元修的角逐算是以失败告终,此时脸黑的能淌墨汁了,猛然起身,目光看着季元修,却对文嬷嬷寒声道:“带上阿姣,我们回去。”
她身上的冷冽气息任谁也看得出来,季元修知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但他自有他的用意,并未解释。
只一进入兮风小筑的堂屋,香卉便扑通一声跪在了陆华兮的面前,“主子,奴婢错了,请主子责罚……”
“你错在了哪里?”
“奴婢不该轻易相信别人,被人耍的团团转,更不该隐瞒主子……”
陆华兮见她那隐忍的模样也不舍她被信任的人欺骗的痛苦,叹息一声刚要说话,就听她继续道:“香卉还隐瞒了您一件事。”
“嗯?何事?”
“就是有关洪庶妃的秘密,因奴婢不小心偷听到的,被她发现,回来后却,却没有向您禀报……后来见洪欢来了,又害怕,就偷听了您和洪庶妃的谈话,香卉知错了……”
此时的香卉满心都是悲伤,失望,还有愤怒,更后悔因她的遭遇而可怜同情她,又因她的花言巧语而傻傻的相信,更后悔自己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
看到香卉那难过的样子,陆华兮便已猜到了大概,估计还是阿姣带的头,“好了,起来吧,有人有心算无心,践踏你的信任,后悔的只会是她,也怪不得你。”
听到她的那句,香卉很想痛哭一场,可是她却忍住了。
而阿姣心中却是惊疑不定,她没将自己交给盛王,那是不是说她要对自己网开一面呢?
心中一活,一直规矩的跪着,此时终于有了插言的余地,态度诚恳的道:“小姐,关于洪庶妃的那件事都是阿姣的错,是阿姣一时好奇,这才……不小心被洪庶妃发现了……”
“然后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个误会?还是想说,其实你也是被逼迫的?”陆华兮面色清冷的接了一句。
阿姣呐呐,知道这次不会轻易过关,只得继续道:“奴婢还有私心……”
陆华兮讥讽的接着她的话道:“是啊,你还有私心,那是因为你要了解盛王府的所有事,要将这些事汇报给陆华玉!”
“你,你怎么知道?”对于阿姣来说,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自己,就连自己的家人,她都未说过,就怕他们张扬出去。
“可是你应该也没想到会从洪庶妃口中听到心仪之人竟然就是陆华玉,而陆华玉又是你心爱之人,对于自己的情敌,你自然心生妒忌,这一激动之下,被我发现了你的偷听……”
阿姣面色惨白如纸,娇躯轻颤着,她的自信瞬间瓦解,身子一软,委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道:“原来小姐全都知道了?那也就是说,小姐压根就没有相信过我,甚至也没想我成为你的心腹?而小姐一直以来都在冷眼旁观?原来心机深沉的人是你,并非我以为的性子冷淡?”
“你没有资格来指摘主子,你怎么对我都不要紧,可为什么?主子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如此对她?她好心救你回来,你却如此恩将仇报!”
“她救得我?哈,真是可笑,我不过是有目的罢了。”阿姣心里清楚的知道,
陆华兮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索性也豁出去了,也不再伪装自己,面色愤愤的看着陆华兮。
香卉愤愤的道:“是了,你是有意接近主子的,又岂会感恩呢?”
阿姣瞬间站了起来,高傲的仰起头,蔑视的道:“哼,你还算没蠢到令人发指,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和你说实话,没错,是我,就在薛庶妃告诉我洪庶妃爱慕的竟然是大公子的时,我震惊极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机会就送到了我的眼前。那天我提着食盒回来的时候见桂枝在亭子里哭,便过去安慰她……然后就给那蠢货出主意,和她一起去找薛庶妃,我们商议了很久,决定杀了含桃,嫁祸给小姐,若是不成就转嫁给洪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