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欢看了外面几眼不着痕迹的道:“相比之下,侧妃姐姐这里人口与其他院子一比就显得冷清了。”
陆华兮眨了下眼,心里生疑,但还是神色如常的道:“我清静惯了,身边伺候的人多倒显得吵闹。”
“是呢,我也是这样,只是出门的时候,娘亲总是怕我不够用,本要给我六房人的,我只要了四房……”
陆华兮见她说的十分苦恼,只是笑着道:“一片慈母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京都就这么大的地方,就是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是知道些对方的,她顿时觉得自己失言,陆华兮从小没有生母,又被欺凌长大,她也是听说过的,自己真是……
洪欢想到这里脸上就露出了几分尴尬,“侧妃姐姐身边我记得还有两个丫头吧,我对她们的印象倒是深刻,看着都是那么机灵俏丽,怎么没见她们呢。”
“是的……”陆华兮说完捧着茶盏啜了口茶,如此看来,洪欢是冲着香卉和阿姣来的了?
只是,她们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洪欢拿不准陆华兮现在的态度了,说她知道吧,她没有借此威胁她……难道那两名婢女怕主子责怪,没有说出来?
二人一时都没说话,洪欢越坐越觉得是中煎熬,有心想离开,又不甘心。
最后,她索性往陆华兮面前一跪,“请侧妃姐姐救我。”
陆华兮被她这突然的做派吓了一跳,“洪庶妃快起来,有话慢慢说,没必要这样……”
这样一来,洪欢更不敢确定,那两个丫头有没有将事情对她说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容不得她反悔,顿时眼泪就涌了出来。
她本就文静,这一无声的落泪,越发的让人心生不忍,陆华兮将她扶起,“洪庶妃,有话尽管说,什么救不救的,我若能帮忙定然不会推辞。”
洪欢随着她的力道坐了回去,手持着绢帕沾了沾眼角,面现难掩的痛苦之色,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娓娓道来……
而作为听众的陆华兮越听,她的眉头也拧了起来……
洪欢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从去年开始便有媒人上门,对于这个女儿,京兆尹可谓是煞费了心思,低嫁怕女儿受苦。
高嫁,怕女儿受制,直到年前,丞相陆平有意与他做儿女亲家,他是认得陆大公子的,不管是身份还是容貌都是不错的人选。
父母商量的时候,恰巧就被洪欢听了去,自此上了心。
这事也是凑巧,一次出门去买胭脂水粉,逛的时间久,她就带着婢女去了酒楼。
她刚刚入座,就碰到了泼皮调戏,正当她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陆华玉就出现了……
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从此便芳心暗许,谁知命运弄人,她被赐婚盛王……
陆华兮见她哭的不能自抑,忍不住说道:“陆华玉并非你的良人,早些忘了吧。”
而洪欢的脸上却露出满是绝望的神情,“侧妃可能还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哪能说忘就能由得自己的?”
“可你如此,若是被小人得知,只会以此来威胁你。”
在陆华兮的话落的瞬间,洪欢心中生起了一股希翼来,她没有趁机要挟自己,这只说明她为人磊落,顿时又不顾体面的扑到了她的脚下,“所以才请侧妃救命……”
陆华兮的面色一冷,“这是你的私事,抱歉,我帮不了你,况且,我认为陆华玉并不是你的良人。”
“不,你救得了我……”洪欢犹如溺水之人捉住陆华兮的裙角,手指泛白,犹如捉住的是救命稻草,“知道这件事除了你之外,你的那两个丫头也知晓……”
陆华兮瞬间愕然,片刻,才看向泪水涟涟的洪欢,“你说什么?”
洪欢和她的神色有些相类,从她的脸上看出不像是做戏,顿时连哭都忘记了,“侧妃的两名婢女没有对你说起此事吗?”
后窗之处突然传来两声粗重的呼吸声,陆华兮的眸光一冷,当即扶起洪欢道:“洪庶妃的意思是,我的两名婢女也知道了你的这事吗?”
洪欢泪水涟涟的点头,“那日我的奶嬷嬷见我心中苦闷便开解我,就被姐姐的婢女听了去,我碾转多时,想着还是来求姐姐……”
陆华兮隐下怒意,柔声道:“洪庶妃放心,我不会让她们出去乱说的。”
后者一脸的凄苦之色,“说与不说我已然入了盛王府,以后和他都没有交集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洪欢,陆华兮并未去责问香卉和阿姣,而是神色如常的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似的。
若洪欢不来这一趟,她还真没有想过香卉会瞒着自己什么。
当然,这种与自己无关的事,香卉对她说与不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她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以香卉的性子,做不出瞒着自己事来,那么定然有人教唆了。
阿姣,赵姣容!
这一世,她是否还能如愿进入丞相府成为陆华玉的宠妾呢?
夜里,季元修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