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修心里突地一跳。
他竟然好像没见过女子似的一时失了神?好不容易回神的他艰难的将视线移开。
不免就想起了两年前陆华兮的面纱突然滑落的事来,那次,自然是他的计划之一。
果然如他预计的那般,季元齐当时就上了心,可他失算的是她的心如止水,没有一丝少女的情窦初开。
但这样的她,却更让他满意,对元齐这个皇弟他还是了解的,看似谦和豁达,实则内心执拗,若是真的对什么上了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
一切都如自己所料,尽管她离开了两年,元齐依旧对她念念不忘!
若是以自己平日的性子,他早已改变了策略,就算是和她摊牌,他也会有办法令她心甘情愿的嫁入安王府,为自己做事,就算不是他的人,他也有办法让她成为他的人。
可,他也不知为何,却从赏花宴那次回去后便改变了主意。
他往对面呶呶嘴,“过来坐下说话吧,不想太累。”
陆华兮也不矫情,客随主便的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这人随意的打量了一眼这间像是新搭建起来的主屋……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享受,也不怕给别人添乱,一如从前那般走到哪里都好像在家里一般,什么东西都是一应俱全的。
“不知殿下要黎护卫通知华兮过来可有什么吩咐?”
“赏花宴已过,选秀在即,难道你不担心吗?”
他说话总是让她猜,她就算明白,也不想费自己的脑子,明知故问的道:“担心什么?”
装傻!
季元修心里响起这么两个字,将棋子一颗一颗的装入棋罐里好笑的调侃道:“你不会心里也期盼着入安王府吧?”
他的手很漂亮,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指甲修建的整整齐齐,显得干干净净,在那黑白子之间美的令人心颤。
说完他斜睨着她,虽然是调侃,可他却停了手里的动作,搓着光可鉴人的棋子的动作用了几分力气连他都没发觉。
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能拒绝的了泼天富贵呢!
“从表面上来看,安王的确占有很大的优势,可华兮更看好殿下呢。”
陆华兮背脊挺的笔直,说出的话确实那么的坦然。
季元修顿时暗舒一口气,不管她是不是真心的,可她的这话令他听着舒服,唇角也带出了几分笑意,“姑且算你说的是真的吧。”
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红瓶,推到她的面前,“服下这个,选秀你就不要参加了,嗯……若是你还有其他的心意,就不必服用了。”
说着他有些犹豫的看了她一眼,“我,嗯……盛王正妃的位置恐怕要空置一段时间……圣旨会在选秀之后下来。”
显然,这位爷很不习惯说些歉意的话,就连解释都有些另类。
陆华兮早就有心里准备,别说是她,就连陆华兰都难以得到正妃之位。
陆华兮坦然一笑,“无所谓,反正我们只是合作三年而已,对我来说,什么身份都无关紧要。”
有那么一瞬,季元修对眼前的女子有些错觉,仿佛她跋山涉水,几经生死般,携着满身疲惫回到尘世,却心如死水之感。
可她的资料里却是那么令人一目了然的简单……
陆华兮伸出手拿过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很小的乌黑药丸,她只看了一眼,便吞了下去。
令季元修很是意外,“你难道不问问我给你的是什么在吃吗?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吗?”
陆华兮理所当然的道:“虽然我从没将殿下想的多坦荡,可也不至于多卑鄙……还有若是殿下想要我死,恐怕也不会多此一举了。”
“……”听她如此坦诚的说完,季元修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逻辑?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陆华兮的确不知道他给她吃的是什么,但她的想法很简单,到底有什么用处想必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然而当她回去之后,家里还是出事了,不,应该说出事的是香卉,香卉被陆华兰掌了嘴不说还被打了板子,是那种褪了裤子当着所有的奴仆的面打的。
原因,她冲撞了二小姐,阿姣就是这样说的。
陆华兮眸光里寒光四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阿姣只擦眼泪的时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了四小姐的影子,她四下看过一眼,依旧没有四小姐的影子,让她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生了幻觉,其实并没有见到四小姐。
陆华兮以最快的速度往陆华兰的院子冲去,她懊恼自己回来的太晚。
她恨自己疏忽了陆华兰,从昨天陆华兰去了外祖家没回来,而今日她又没有去参加梨月公主的行猎,她就该多防备一步才对……
待到了陆华兰的院外的时候,见几名粗使婆子虎视眈眈的守在门口,绿萝等一众丫头在屋门口守着。
而她的鼻尖处闻到了久违的熟悉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她这才看到那味道的来源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