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兮心里鄙夷陆平,暗道一声愚蠢至极,以前或许她只信自己手中剑,可是在她重生后,她又多了一条,也相信天命这种东西。
她歪着头道:“可我很喜欢大殿下啊,为什么要远离他呢?”
“你难道一点都不为陆家着想吗?真的要眼看着陆家被灭门才肯罢休?”陆平见好好和她说,她不懂,他也没了耐心低吼了一通。
陆华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道我对隐楼就那么重要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若是隐楼因一个小小的我而灭了你陆家,那我还真就更看不起隐楼了,所以我还要好心的劝父亲一句远离隐楼为妙,至于我,父亲千万不要试图卖我求荣啊,更不要对我抱有什么大的期望,我只能说那样可能会令您很‘失望’啊!”
陆平被气的眼前都阵阵发黑,想起了她前几日那咄咄逼人,狠辣的模样,不敢惹恼了她,顿时苦口婆心的道:“华兮,为父还能害你不成?真心都是为了你啊,总之,你不准在与大殿下私下来往,记住为父的话,对你没有好处。”
陆华兮也冷了脸,“这是我自己的事,父亲别想着左右我。”
陆平瞪了她片刻,但少女却没有一点怕他的意思,反而挑衅般的瞪大了双眼回视着他,他瞬间感觉无力,良久气恼的拂袖而去。
陆华兮无所谓的嘲弄的一笑,这才开始小口小口的品起了茶,她享受的眯着眼,任那股甘醇和清香在舌根弥漫,让人心旷神怡。
“小姐,老爷不会将我们的待遇收回去吧?”香卉边走边往外面看着,满是担忧的问道,她其实是真怕了那种吃上顿,愁下顿的日子了。
陆华兮眼睛也不睁慵懒的道:“现在已经不是他要如何就如何的了,这场局,我说的才算!好戏也该开始了。”
是夜,陆华兮悄无声息的从外面回了自己的屋子,拉下脸上的面巾吐出一口浊气,是时候检验一下成果了。
“在自己家里做贼,不知是什么感觉?”
陆华兮猛然回头,见门口处倚着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她的心急促的跳了起来,忍不住心里吐槽,一个隐楼楼主那么闲吗?
没事总在丞相府晃悠什么?尤其还是大晚上?他怎么就那么讨厌啊……
“这,这好像与楼主无关。”陆华兮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弱,一副胆小懦弱的形象顿时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
“好,这些的确与本楼主无关,那四小姐苦尽甘来了,总不能还与本楼主无关吧?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呢?”
“这话更好笑了,华兮纵使生死攸关的时刻也没有求楼主一句,可楼主几次三番的向华兮示好,不知有什么目的呢?不妨直言。”陆华兮说完,心里却是暗道:还想要我成为隐楼的棋子?就不要做梦了。
“你真当本楼主不会杀你吗?”那人一步步向她走来,一瞬间那种铺天盖地的杀戮之气扑面而来,让人为之好像被扼住了喉咙般的难受:“华兮从未如此托大过,还请楼主不要如此恶意诬陷华兮。”
“丫头,你当隐楼是什么?普天之还没有人白白利用隐楼之后当做理所当然的。”
陆华兮心里惊涛拍岸,却故意装做愚钝的又怯怯的道:“楼主实在是冤枉了华兮,这样说华兮更是惶恐的很,天下间就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隐楼表面是买买消息的,实际是杀手组织……华兮只要一想起来就吓得夜不能寐,怎么敢利用隐楼呢?”
“主子……”香卉一直睡在床帐里,并不知她出去了,此时也不知是听到了动静醒了过来,还是在呓语。
陆华兮心里却是着急,这丫头平时挺机灵的,今儿怎么这么不会看时候啊,隐楼楼主杀人如麻,尤其是在情绪不佳的时候更是如此,当即回头低喝道:“快睡觉!”
床帐里没了声音,陆华兮松了一口气再回头的时候,然而……门口处已经没了人影……
竟然走了?
陆家正头夫人的上房里。
燕萍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的小罐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薛氏正手扶额头,眉头紧蹙,一脸烦躁痛苦的样子。
她不敢耽搁,到了桌边跪坐下,忙打开了小罐,拿着铜铲铲了些香料放入了那扇形的炉腹之内。
待点燃之后,她才盖上盖子,片刻,那袅袅香烟从那镂空的香炉里缭绕而出,那香烟宛如有了魂魄般盘旋着散了开来,燕萍拿了小扇子轻轻的往主子那边轻挥了几下。
薛氏深深了吸了一口,然而陶醉没有,却是勃然大怒,双眼煞红的瞪着燕萍,尖声道:“不对,不对,这不是我喜爱的味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燕萍连忙俯首跪地,身体瑟瑟发抖道:“奴婢不知啊,奴婢去取的时候就说了,夫人要前一日前的,陈妈妈告诉奴婢这就是一日前的香……”
“胡说!陈妈妈呢?让她滚来见我,我是不是对她太好了?好到竟然敢来敷衍我?”薛氏眼睛都冲了血,此刻嫣然就是一个疯狂的婆子。
燕萍连滚带爬的出了房,径直的往厨房的方向跑去,心里暗怪陈妈妈快害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