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省这边。
越是到了年底,嘉仁这边的工作就越是繁忙。
赶在年关将至前,嘉仁带着一堆领导班子外出视察。他们今次来到的地方本是一片墓园,这片墓地已经存在了很多年,然而这几年林省的经济已经发达了许多,现有的房屋土地不大足够,而这片墓园也即将改建成机场。
秘书跟随在嘉仁身旁,当众人抵达墓园外面时,几位领导正在商讨一旦墓园改建该如何使家属同意迁坟的事情。
自古以来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是因迷信风水也好,是因不愿惊动死者亡灵也罢,总之这种事儿怕是怕引起不少人的不满,届时民怒民愤想也知道会闹成什么模样。
“还得提前做好相关准备才好。”其中一位领导这么说。
而嘉仁的秘书则是诧异地看向不远处,“奇怪了,这非年非节的,怎么突然有人来上坟了?”
虽说已经年底了,但毕竟离过年还有一段日子,况且他们这边一向只过农历年,那就更遥远了。
嘉仁也瞟了一眼,见那些车子清一色的黑,有保镖模样的人物屹立在车旁,看模样似乎是在警戒着四周。
当他们这行人出现时,那些保镖立即拿出对讲,似乎在低声通报。
“看起来似乎是什么大户人家,这派头倒是很少见。”
秘书又这么说了一句。
“走吧。”
嘉仁疲倦地按了按眉心,他已经连轴转忙了整整一个礼拜了,最近身体已经开始发出警报,心里想着看来今年应该会提前回家过年,毕竟累成这样,就算继续留在林省也只会影响工作效率,还不如尽快回去,拿这段时间陪陪家里那些人。
嘉仁走在最前面,秘书和数位领导,一行人加起来足足二三十个,几人来到墓园时,有精通地理这方面的专家看了看地势,时而皱眉,时而埋头书写着什么,也有人在徒步丈量。
而不远处的一座墓碑前,一个西装革履,两鬓生出白发,手中紧握着一根拐杖的男人,正眉眼沉沉地看着摆在他面前的那石灰色墓碑。
他身旁还跟着几名保镖,其中一人送上一瓶未开封的茅台,等拧开了盖子之后,曹正辉将这一整瓶茅台洒下,那神色多少带了三两分怅然。
好半晌后,他又长吁口气,这才沙哑地说:“走吧,该回去了。”
这次回国已是物是人非,袁父袁母早已过世多年,有关二老的死因曹正辉这边也已打听清楚。
听说当年他逃到缅北不久后,老两口曾与刁奕薇起过冲突,后来袁母瘫痪了,等袁父死后,袁母请了个类似保姆的护工,但那护工见袁母这边没什么亲戚就心生歹意,卷走了所有钱,就那么逃了,最终袁母死后,尸体都臭了,才惊动了左邻右舍。
竟然还是有人报警,警局那边派人过来收的尸。
“老板……”这时一名心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曹正辉。
这次曹正辉来林省并不是秘密,何况又带了这么多的人,但旁人不知曹正辉这边的种种事迹,可这心腹却是心知肚明的,毕竟早在缅北时就一直跟随在曹正辉这边。
尤其曹正辉让人查的那些事,多是由这心腹先经一把手再把任务安排分发给旁人。
所以……
曹正辉出现在缅北的时间点,与袁文绍从国内戴罪逃逸的时间相差不多,何况曹正辉所调查的那些事,不论刁奕薇,还是宋晴岚,几乎都是跟袁文绍有关的。
一个猜测也就这么呼之欲出了。
但曹正辉不过是淡淡一瞟,那心腹神色一凛,赶忙低下了头,敛尽神色没敢多说半句。
他们一行人下山时正好与嘉仁的队伍擦肩而过。
曹正辉突地一顿,而后神色凉薄地瞥向了嘉仁那边。
嘉仁不知怎的突然蹙了一下眉,他看向前方属于袁父袁母的墓碑,还有摆在坟前的祭奠等等,那些祭品有瓜果饼干,饭菜等等,还有酒水,但全是一些老牌子,饭菜的样式也全是家常菜。
这叫他愣了愣,接着迟疑地回首看向了曹正辉那边。
曹正辉一行人已渐行渐远,嘉仁只看见一个背影,并未看清对方的长相,然而瞥了一眼那身量,那体态,嘉仁却微微地一眯眼,神色也深邃了许多……
“……宋副省长?”这时秘书见嘉仁愣着,突然唤了他一声。
嘉仁摇了摇头,“没事。”
他继续与人一起走向前方,只是,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安。
而就在他准备拿出手机时,常年养成的警觉突然发出了预兆,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几乎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下一刻,
“砰!!”
随着一声枪响,接着,是身旁众人的慌张和尖叫。
“宋副省长!!”
……
“吱呀!!”
林省市人民医院。
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个身材颀长但长相清隽温润的男人下了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