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爷!!”
电话那头传来秘书那急躁又充满憋气的嗓音,“我刚按您的吩咐过来接涵之,但涵之她……”
他把先前那些事儿全部给讲了一遍,旋即提起了宋幼眠,气急败坏地说:“刚那丫头自报家门,说她来自京城宋家。”
“可咱们在这京城也待了挺久了,姓宋的人家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但还要么是小门小户,要么生意规模不大,到底谁家孩子竟然养成了这副德行……”
那秘书越说越气。
然而沈巍瞳孔一缩,“你说,她姓宋??”
他最近简直就像是跟姓宋的犯冲一样。
前阵子被那个叫宋嘉谦的律师事务所负责人一个电话弄进了警察局,若不是他人脉够广,许下了重利,兴许无法为这事儿完美善后。
而打那之后他就开始对“宋”这个字有些过敏。尤其沈巍并不是那种挨了打却不还手的好脾气,可他派人去查那个宋嘉谦时,正好当时曾跟一位老朋友小聚,结果对方正好听说了这事儿,讳莫如深地警告他尽快收手,接着就马不停蹄地赶紧离去。
那之后他曾给那位老朋友打过电话,可往往对方要么是恰好不在,要么就是一听他开口就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目前沈巍唯一能够确定的就只有一件事。
宋家这潭水,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行了,我知道了。”
他皱着眉,这么说。
而那秘书则是欲言又止问:“那涵之那边……”
沈巍原本派人去找顾涵之,也是因为看出她跟那些姓宋的认识,想看看能不能把顾涵之作为一个突破口套取一些和宋家有关的情报,不过如今……
“算了,改天再说。”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等把听筒放回去后,他再次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相片。
沈巍看着看着就怔怔失神,而这照片里的女人正是顾母。
好半晌后,他这才又拿起相片,想了想,最终锁进了保险柜中……
另一头顾涵之已经带着大伙儿来到了拳击馆。幼幼和兰茵这俩四体不勤的唯有干看着的份儿,倒是冷若云,分明头一回来这儿,但拿起拳击手套后却十分自然地来了个热身,仿佛对这种地方了若指掌,看来她平时没少出入类似的地方。
不过幼幼曾听说……不,不仅仅只是听说而已。
她小时候甚至在红星科研基地住过好几年,虽说如今基地改建了,家属大院也从基地里迁移出来了,但当年幼幼就像个“基地通”一样,有事没事就带着哥哥们在基地的公开区域四处跑,也曾见过基地专门为安保人员及退伍转业入职基地的士兵规划出来的训练区域。
而基地的训练场远比这家拳击馆还要气派上许多。
旁边兰茵看得啧啧称奇。
她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看冷姐热身的动作多漂亮,长发一扎,一下子整个人都好像变了。”
本就一副冷艳模样,是个冰山美人,但如今那份冰冷里还多添了几分金属利器般的锐气。
“嗯嗯嗯!!”幼幼连连点着头,就觉得兰茵简直像她的嘴替一样,她心里想的全叫兰茵给说出来了,果然她俩很聊得来,这就叫脾气相投。
不多时,双方热身结束,登上了拳击台。
冷若云的攻势十分迅猛,快得几乎叫顾涵之来不及反应,不过往往在即将打中顾涵之前她会临时收走几分力,与其说两人在对打,不如说是冷若云单方面地给顾涵之喂招。
同时她还冷冰冰地说:“下盘不稳,腿站直!反应快点!再快点!!出拳要稳!!”
她一声声冷喝。
或许是因触及到她的专业方向,她此刻完全没了之前的社恐模样。
兰茵在旁看着瑟瑟发抖:“啊这……我仿佛看见了我上大学时的军训教官。不过我们当时的教官是个男的,冷姐看起来可比教官严厉多了,这完全是铁面无私啊。”
幼幼点着头,说:“对!”
兰茵问:“说起来幼幼你呢?你参加过军训没?”
幼幼说:“那肯定得参加过啊,只要走进了那道门,哪有能逃得了的。不过我运气比较不错,我考上大学时正好我二哥去部队当兵了,负责给我们军训的人是我二哥他战友……”
“说起来你二哥好像很久没回来了吧……”
“是啊,上次回来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刚过完年初五就又赶紧回部队了,这眼瞅都快一整年了……”
“军人不容易啊……”
“可不是!!”
俩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时不时地瞄一眼拳击台上的冷若云二人,时不时地又头挨着头小声地聊了起来。
也不知这俩人都说了些什么,期间就见幼幼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而兰茵则是脸色发窘。
“好了你,再敢笑我当心我以后也要找机会嘲笑你!”
“不,才不会!你找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