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酒店,一位秘书敲响房门后,低着头行色匆匆,并恭恭敬敬地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用双手呈上。
“之前您与沈爷会面时,遇见的那几个年轻人,分别叫顾涵之和宋嘉孝。”
“这宋嘉孝主要做IT电子等行业,算得上是一名杰出的青年企业家,旗下生产的电子产品,开发的单机游戏等等,如今在民间呼声很高,已经打出不错的口碑,并且正在筹备进军国外市场。”
酒店中,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屹立在大片的落地窗前,窗外是飞舞的鹅毛大雪,天冷气清。
他手中拄着一根拐杖,那双深邃的眼睛则是神色恍惚。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正在怔怔出神。
而秘书则是继续说:“另外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宋嘉孝竟然是那位天才钢琴演奏大师宋幼眠的表哥。”
“这个宋幼眠很早就已经成名了,据传自从四岁开始就陆陆续续地参加过许多音乐比赛,所精通的乐器十分繁多,钢琴、大提琴、小提琴、萨克斯、吉他、古筝等等……另外她师从楚萧风,舞蹈方面则是曾拜现任民族舞协会主席岑知微为师,山水国画,书法,西洋油画等等这些也多有涉猎,并且早在十几岁时就已破格被首都这边的华清大学录取并顺利拿到了学士学位,目前虽是硕士文凭,专业主修历史,但已经很少会去华清那边……”
随着秘书的一一罗列总结,半晌之后,那个中年人才回过神来。
这人正是曹正辉。
又或者该说,他其实是袁文绍。
“对了,老板。”
此时见曹正辉转身接过那份文件,秘书想了想,旋即又说:“您之前……让人调查林省刁家那边的事情,不过时隔太久,我们只查到大概是十多年前,刁奕薇似乎是犯了什么事,早在当时就已经被枪毙了。”
“刁奕薇有一双儿女,已经回到生父身边,改名为刘思雯、和刘思武,另外就是,那刁奕薇还有过一个前夫……”
“但当年似乎是畏罪潜逃了,至今依然下落不明。”
曹正辉垂了垂眸,旋即才沙哑道:“知道了,下去吧。”
等秘书走后,曹正辉又看了看他手中那份让人搜集而来的资料与文件。
他最想知道的事情,却并未囊括其中。
宋晴岚,谢戾……
当年若不是那两个人,他或许不至于逃至缅北,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缅北那边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几乎没什么律法可言,能在那里混出一番名堂,曹正辉这人也肯定有着几分不为人知的手段和本事,但相应的,人生并非顺风顺水,也确实曾有过坎坷,好几次甚至命都差点没了,这张脸也是因此才毁的。
但或许是年纪大了,心中那些想法逐渐与当年不同了,而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再回想当年那些事,却逐渐能心平气和了。
岁月悠久,但时间也残忍无情地带走了一些东西,人生逐渐走入暮年,苍老在剥夺他的恨意与怒火,乃至于从前的那些个锐气,最终只剩岁月沉淀后留下的平稳。
又过了许久,曹正辉再次看向窗外,而后打了个电话说:“把沈巍那边的事情往后推,订张机票,去林省。”
再过几日就是袁父袁母的忌日。
而关于那些事,曹正辉也是回国之后才逐渐得知……
但曹正辉虽然走了,可京城这边却也发生了一些小风波。
这事儿还得从顾涵之说起。
顾涵之确实挺惨,早年她那个亲爹沈巍不过是个混街面的小混混,几个狐朋狗友管他喊一声沈哥,而他也满是一副江湖气息。
但顾母却是一个小家碧玉,性子温柔,只有一个重病的老父亲,偏偏气质恬静长得也温柔,就这么被沈巍给看上了。
但年轻时的身为不懂珍惜,两人情到浓处发生关系,就这么有了顾涵之,可沈巍始终没能给顾母一个正式的婚礼。
而沈巍当年跟人打架失手致人伤残,也是因此才被判刑坐牢,顾母留在外面独自抚养顾涵之,顾涵之这人也算争气,小时候虽然没爹,没少被人笑话,甚至曾有邻居私底下嚼舌根,骂她是野种等等,但她那时候是打算拿读书当出路,考个好成绩,以后上个好大学,然后再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带着顾母从老家搬走……
她本是这么打算的。
可谁知就在她上初中时顾母出事了。
沈巍听说的版本是顾家母女正在逛街,当时正好是新学期刚要开始,顾母带顾涵之去文具店买东西,半路上却为了救顾涵之而被车子撞死了。
但真相是那一天两人从文具店出来时正好遇见一个女人,那人说沈巍从前乱搞男女关系,从他跟顾母在一起,到顾母怀孕养胎期间,甚至是生完孩子坐月子的那段日子等等,他身边的女人就从没断过。
甚至就连他当年之所以判刑,也是因为整跟一个女人乱搞,结果人家男人突然出差回来了,把两人堵在了床上,他这才失手把人家老公打成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