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十月。
这是一家名叫“玉兰”的音乐厅,此刻正在举办一场音乐会。
舞台之上,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俊雅男人坐在三角钢琴前,不远处是一支交响乐团,而一名身着火红裹胸长裙的少女正在演奏着小提琴。
慷慨激昂的交响乐令犹如谱响战争的序曲,随着音乐声越发激烈,仿佛一幕幕中古世纪的战争画卷在诸多听众的面前铺展开来。
有人听得心潮澎湃,有人陶醉,也有人一脸紧张,甚至不禁探出了上半截身子。
其中一名少女坐在第三排,紧紧攥着手里这张音乐票,“宋幼眠!!你又变得更加厉害了!!可恶!!”
这少女气得五官扭曲,她小小声地嘀咕着,并未惊动身旁人,而随着一曲落幕,犹如潮水一样的掌声轰然袭来。
“好!!”
少女见身旁有人起身,而舞台之上,那一袭红裙的少女披散着一头浪漫而又妩媚的长卷发,睫毛很长,一笑起来还露出个甜甜的酒窝,她正与刚结束完一场亚洲巡演的著名音乐家,号称内地钢琴演奏大宗师的楚萧风一起谢幕。
来聆听这场音乐会的并不仅仅只有本土人,也有一些专门从国外赶来的听众,其中有人甚至喜极而泣。
一位金发碧眼的夫人一边鼓掌一边感动地说:“当年楚出事时,我本来还以为再也听不见他的演奏了,有生之年能够亲眼见到他复出,亲眼见到他重新走回巅峰,真的值了。”
但旁边一位看似绅士的先生却说:“我倒是觉得,他那个学生非常厉害,华国人有一句古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说宋从小就跟着楚一起学钢琴小提琴等等,各种乐器皆是精通,甚至这几年还曾自己举办过几场独奏会,去年秋天还曾在柏林亲自指挥了一场交响乐,不愧是《M》古典音乐志上的常客。”
《M》是一家很权威,并且很知名的音乐杂志,能上榜的皆是古典音乐界的知名人士,而今年八月新一期的期刊发表时,《M》社根据个人影响力以及个人在古典音乐上的造诣排布了一个榜单。
其中楚萧风师父纷纷上榜,楚萧风名列榜首第一,而他的学生宋幼眠名列第三,排名在第二位的则是一位西方世界的音乐家。
“对了,我听说宋不但擅长钢琴小提琴这些乐器,她的舞蹈也很不错,尤其她们国家的民族舞,听说有人曾见过她演出,她就像天使一样。”
“是啊,我曾亲自去看过,她不但芭蕾跳得很,民族舞也很是美丽,可刚可柔,可以像独自盛开的空谷幽兰,也可以像怒放的蔷薇玫瑰。”
“宋可真是了不得,她今年也才十八九岁吧?就已经取得了这么惊人的成就,难怪自从楚第一次带着她登台演出后,就有许多人夸赞她是天生的天才,是神童。”
天才!!神童!!
坐在第三排的那名少女五官扭曲,阴暗,气不过地哼了一声:“她就是个大变态!!”
少女气得眼睛都红了,而一旁,一个长相十分俊朗的年轻人,很是无奈地瞥她一眼,“孙萍萍,我看你完全是闲的,明知道比不过幼幼,你还偏要处处跟她比较,你这不是在自找罪受吗?”
孙萍萍瞪了一眼那个穿着青色衬衣,臂弯上搭着一件卡其色风衣的年轻人,她没好气地哼了声,“你等什么呀??”
她语气逐渐抓狂,“你不是我,你当然不懂我那种感受,从小到大,你看她有认真学习过一天吗?没有!!可她回回考试就是第一!”
“当初她四岁,我五岁,我们两个一起跳级上的小学一年级,结果我一年级的课程还没读完,她放完寒假就直接跑去读小学二年级了!”
“那我只好努力追了,我还比她大一岁呢,我总不能叫她比下去吧?可我刚刚跳上小学二年级,她竟然去读三年级了!”
“等我升上三年级,她小学课程都已经学完了!!”
“如果她真的很努力,这也就罢了,可那几年她整天抱着红白机,整天跟着宋嘉信他们逛街机厅,从来不熬夜苦读,有次我不信邪,我以为她只是表面看起来轻松点而已,兴许私底下像我一样悬梁刺股的写作业背古诗,结果有次我赖在他们家不走,她竟然到点就睡了!!”
孙萍萍简直崩溃,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某些人好像根本就不用学习的,轻而易举就能掌握许多知识,反正这么多年下来,某人越走越远,也甩了她好几个城市的距离。
就好比,某人如今已经名噪国际,一位极为年轻的音乐家,无论钢琴还是舞蹈都备受许多人热议,甚至六岁那年还开始跟着一位老爷子学山水国画,然后又学书法,有些古筝等等,甚至还开始拉二胡!!
某人学那些技能简直就跟玩儿似的,而且每学一样,就精通一样,造诣皆是不浅,早在好几年前就开办了好几场画展,甚至还曾在国际上获奖,而前年她心血来潮突然开始匿名写了几篇小说稿子投稿各大出版社,然后,又开始举办签售会等等。
为什么会有人像宋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