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斌心里也有点着急。
他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驻京办主任,全靠谭家那边的人脉帮助,以前谭父谭母把他当成个板上钉钉的女婿。
另外就是他还欠着谭家一千块钱呢,谭父上次说让他还,但他哪里还的上,因为他二弟打算跟媳妇结婚,谭家正好是处处需要用钱的时候,女方要的彩礼可不少,单是那些彩礼都足够他们头疼了。
陈母急着让陈浩斌把谭问心哄回来,也未尝没有说几句好话忽悠忽悠,让谭家帮他们给陈二弟出彩礼的心思在。
陈浩斌自己也着急,他全部心思都在谭问心身上,却忽略了一个人,周云娜。
以至于这天陈浩斌来到驻京办时,刚进入办公室,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哭嚎声,接着一名干事急匆匆地凝重道:“陈副主任,您还是出去看看吧,外头出事了!”
“出事?”陈浩斌一脸纳闷,隐隐觉得那哭嚎声有些耳熟,他心里产生一种不妙的预感。
等来到外头后,就看见周母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一顿哭:“陈浩斌你不是人啊!你糟蹋了我们家娜娜,你还吃干抹净不认人!你咋能这样啊,这不是在欺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吗!!”
陈浩斌瞳孔一缩,猛地心里一咯噔,“周姨!!”
他脸色一沉,恨不得立即捂住周母的嘴,然而周母嘴皮子十分利索,竟然嚷嚷起来:“哪有像你这样的?我们老周家以为你跟谭问心早就分了,我们娜娜就这么跟你好上了,可敢情你是脚踩两条船。”
“我们娜娜都怀孕了!你竟然还不想负责!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们老周家一个交代,我今儿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什么??怀孕??”陈浩斌又是一懵。
他跟周云娜在一起时并未使用计生用品,嫌弃戴那玩意不舒服,可他没料到周云娜竟然怀孕了。
本就只是玩玩而已,他纯粹是图周云娜懂事本分,可他之前不是让周云娜安抚周母马,怎么周母又闹上了,还闹得这么大,引来了不少人围观,那些人全在冲他指指点点。
陈浩斌脸色难看的厉害:“周姨,有什么事您就不能私底下说?你这是想要逼死我!??”
他此刻想了很多,这已经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有了这份污点在,他这工作能否继续做下去都是两说。
但周母是铁了心要跟陈浩斌鱼死网破了。
又是一番哭嚎,然后就腿儿一蹬,装作昏迷模样瘫在地上闭起了眼睛。
陈浩斌:“………”
这一刻真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
今日宋幼眠跟谭问心来到谭家做客,白蕾丝的窗帘,茶几和柜子铺着防尘带花纹图案的桌布,客厅的沙发是咖啡色皮革的,整个屋子收拾的特别干净整齐,一看这家就是勤快人,而且这客厅显得特温馨。
嘉信也来了,因为谭问心之前接到一份邀约,嘉信和她拍的那部电影火了,小嘉信几乎是本色出演,所以这次有一部戏想让二人一起演母子,今日主要是过来剧本研读的。
等过完年,这部戏就要开拍了。
“嘉信??”谭问心笑着弯腰捏了捏嘉信的小脸蛋儿,“上次咱们俩一个演军阀姨太,一个演小少爷,也算是半份母子情,但这部戏里咱俩可是亲娘俩了!”
谭问心还挺高兴的,拍戏通常最怕碰见这种岁数小的小演员,一些孩子不大懂事,入戏慢,出戏也慢,得哄着来,然而嘉信这孩子大概是天生适合吃这碗饭,除了台词本上一些生字不大认识外,别的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
上一部戏的导演甚至没少夸嘉信。
嘉信挺直小腰板坐在沙发上,手里抓着个剧本,正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争取开拍之前要把自己的戏份背得滚瓜烂熟。
嘉信说:“幼幼,哥哥拍戏,努力挣钱,给你买好吃的!”
宋幼眠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笑,想当初上部戏拍完后,嘉信拿到了片酬,那片酬装在一个信封里,竟然一股脑地塞进她手心,还十分阔绰地说:“买!想吃啥就买!哥哥有钱,给幼幼花!”
小娃儿抱着个抱枕笑得前仰后合,之后静悄悄的,也没再打扰二人对戏。
直至下午时谭问心送两个孩子回来,但走在路上突然看见一个人。
“问心!!”
陈浩斌的模样十分狼狈。
周母之前虽然是装作昏迷,却被送进了医院,等进入医院后又适时地醒过来,再次和陈浩斌大闹了一场,甚至还抬手大人,又哭又嚎地险些把陈浩斌抓了个满脸开花。
之后王主任找陈浩斌谈话,言语中已经透出几分意思来,陈浩斌得尽快处理这些私事,不然这副主任的位子是别想做了,兴许会直接开除编制。
他今日来宋家这边也是因为不知谭问心住处,但谭问心当初曾和宋家那些人乘坐同一辆大巴车去国宾馆,所以想来宋家这边碰碰运气。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正好撞见领着两个孩子的谭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