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眠:“……”
怔忡地看着这一幕,恍恍惚惚地想起了许多事。
其实上辈子张丽红也跟陈四离婚了,因为陈四后来在外头养姘头,还跟人家生了个儿子,张丽红带着陈娜回娘家,
而那时候,宋幼眠没少挨陈娜欺负。
“我呸!小杂种,你爹不要你,你娘也死了,克父克母克全家的小瘟神……”
“你妈就是个贱人!听说她不知检点,但凡一个好人家的闺女谁会干出未婚先孕那种事,我呸不要脸!”
“看什么看?小崽子滚远点……不然当心我揍你!”
她至今还能回想起来,起初陈娜只是骂她几句,只是对她一脸嫌弃而已,可渐渐的,陈娜每回在张家受了气,就拿她撒气,她仿佛成了陈娜的出气筒。
她又想起她十三岁那年,
小少女一个,但青涩的曲线逐渐显露,皮肤永远是晒不黑的白,乍一看根本不像个乡下孩子,
那时候她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了,再加上又是天生的自然卷,毛绒绒的长发仿佛卷曲的大波浪,尤其扎着两条长长的大麻鞭时,看起来特别漂亮,就是瘦了点。
有回陈娜把她按在地上,薅着她脑袋剪光她头发:“死丫崽子我让你勾引人!跟你那个死人妈一样!”
“你妈活着时勾引人家城里来的大领导,你也有样学样,果然是个天生的贱种,是个小骚货!”
“我告诉你,栓子哥是我的,你要是再敢接近栓子哥,你看我不弄死你的……”
“——幼幼?”
大哥嘉仁突然把她抱起来,宋幼眠傻乎乎地回过神来,中断了那些回忆。
她搂住了哥哥的脖子,“哥~~~~”毛绒绒的小脑瓜儿往哥哥的肩上蹭了蹭。
她想,上辈子那些事儿,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从前的许多噩梦,好似都在这一世逐渐淡化了……
……
张家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但那些事儿对宋幼眠来讲不过是一件小插曲而已,
跟着哥哥们摘了一大盆山樱桃,料想大伙儿差不多搬完家了,于是大哥嘉仁、二哥嘉义,俩人把她夹在中间,一人牵起她一只小手,带着她往山下走。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儿。
她想着住院的二舅,想着大病初愈的妈妈,小脑袋来回转悠,竟然还发现两根野山参,那叫一个粗,那叫一个长,一看年份就很久,
于是挖了野山参一起带走,总的而言这次上山之行收获颇丰。
“哎呦,这哪儿来的?”
等孩子们回来时,大舅妈葛庆霞正跟几个相熟的婶子闲聊,主要是老宋家之前在山上承包了一整片山头,当初一下子签了二十年的协议。
但以后老宋家下山了,不在山里住了,正好有人打听愿不愿意让渡出这份协议,大舅妈葛庆霞就跟人谈起了正事儿。
结果把人送走后,一扭头就看见孩子们怀里鼓鼓囊囊的,
掀开衣裳一看,“好家伙,这人参是成了精不成?咋跟个大胖萝卜似的!”
“哎嘿,”小丫头叫大舅妈逗得乐起来。
谢戾站在不远处抽烟,寇巍则和韩戌时站在一处,听见这话不禁一看,霎时间,那眼珠子都快瞪圆了。
“千年老参!?”
“啥?”
寇巍:“…………”
顿感牙疼,就纳闷这老宋家到底是啥运气呢,千年老参可遇不可求,听说省城那边有个大人物,哭爹喊娘地想求个千年老参,但一直没那个运气,
结果这宋家孩子不过进了一趟山而已,就挖了两棵像大萝卜一样的千年老参,而且这人参也是分种类的,这两棵人参不但年份惊人,参种也特殊,不管药用还是收藏的价值都极高,一克人参的价钱都能赶上金子了。
谢戾也诧异地看了一眼,旋即掐灭了香烟,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身上这些尼古丁味儿被风吹散,这才朝小丫头走来。
“走吧,太阳都快落山了,兴许能赶上回去吃晚饭。”
他一把抱起了小丫头,“嗯呐!谢叔叔,看,我们还摘了樱桃呢,二哥可厉害啦,一蹦可高可高了,树梢上的樱桃全叫他撸下来了。”
小丫头献宝似的,捧起一小把洗干净的樱桃投喂谢戾,谢戾弯起了眼睛,嗯,今儿也是幸福饱足的一天!
谢九爷今日也是一个有幸吃饱不用挨饿的谢九爷。
……
等东西拉回洪平县后,一大家子又是好一阵忙活,各个屋子布置一番,尤其宋晴岚,
她白日时没跟着回山上,但留在县城也没闲着,采买了许多棉花被褥布料等等,为此被老太太直念叨,骂她败家,说家里又不是没被褥,买这干啥,浪费钱。
老人家的消费观念跟宋晴岚不一样,这也叫宋晴岚哭笑不得。
转眼又过了一日,宋家没办乔迁宴,准备等宋二舅出院时再说,而谢戾则是出了一趟门。
要说宋家搬家